閉嘴,沉吟片刻後卻是岔開了話題,道:“你剛才說古月真君的二弟子風痕與我們浮雲司這邊親近,莫非也像大弟子風澤那樣有人聯姻?”
老馬想了想,道:“這倒是沒聽說過,其實風澤的道侶雖然是天律堂出身的女修,但夫唱婦隨,平日裡她也並無什麼過分之事,畢竟風澤好歹也是一位化神真君的弟子。只不過有了這層關係,一旦有什麼利益相干牽扯的事,風澤自然而然就會偏向天律堂那邊,也是人之常情了。”
說到這裡,老馬笑了一下,道:“不過這樣總歸是太過著相,也容易為人詬病。你看那邊的老二風痕,就與我們浮雲司沒有半點關係,咱們的手段還是要高明些的。”
“高明個屁!”陸塵冷笑一聲,道,“都被你這麼直接說了他是靠向咱們這邊的,顯然外頭大概也是如此公認的吧。既然如此,那些有沒有明面上證據的廢話又有什麼用,難道古月真君這高高在上的化神真君,還會在乎你要不要拿出證據來?”
這世上很多事情是需要講道理的,這也是所謂天理公義的用處;但是呢,也有一些人太過強大,比如天瀾、古月這種的,一般來說,沒有證據不證據,只有他看你順眼不順眼……
萬一他真是看你不順眼了,沒證據也一樣能整死你;就算有所顧忌沒下手,那也絕不會是擔憂什麼道理證據之類的東西,而是感覺出手後會有各種連鎖反應,比如屬下離心離德,又或是擔憂害怕,又或是有更大的功業需要考慮能讓他們忍耐下來的,這才是最重要的地方。
老馬當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被陸塵這麼嘲笑了一句,一時間也有些尷尬,苦笑道:“其實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和我們浮雲司勾結了,不外乎是在一些事情上他偏向我們一點。說真的,就咱們浮雲司如今的聲勢,星辰殿這些年的景象,我們還真不需要去巴結他們。”
這句話是實話,陸塵點點頭承認下來,不過只要一想那傳言中,古月真君收了五個弟子,居然分別和真仙盟其他五大山頭勢力有所勾連,這還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而且除了星辰殿,其他各大化神真君的麾下也從未有過這種情景。
陸塵心中微微一動,卻是暗想能夠踏上化神真君的人哪有蠢呆的,個頂個的都是人精,就算不是死光頭那種驚世駭俗的變態加瘋子,但說任何一位化神真君心機手段不夠,那陸塵是不相信的。
那位古月真君,居然能夠容得下門下弟子如此亂象,還能容下這等其實多少有些打他臉的傳言存在,總覺得不同尋常,似乎另有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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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間,陸塵忽然聽到從旁邊傳來老馬的一聲問話,道:“什麼事?”
陸塵怔了一下,轉眼看去,卻只見老馬不知何時向前走了兩步,站在自己側前方,目視前頭路上走來的一個男子。
陸塵向那人看了一眼,發現也是個熟悉面孔,卻是早前在浮雲司那邊見過的,是血鶯手下的一個親信。
那男子走到近處,面色倒也平靜,先是對陸塵這裡行了一禮,然後開口說道:“我家堂主令我過來尋找陸塵少主,並轉告一句話,說是真君大人有事想見你,請你儘快前去崑崙殿。”
老馬轉頭向陸塵看了一眼,陸塵面上也有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平靜下來,點點頭道:“好,我馬上就過去。”
那男子笑了笑,又行了一禮便徑直去了,從頭到尾他都彬彬有禮,但是看在陸塵和老馬眼中,卻都是有一種始終疏遠的感覺。
在原地等了片刻,待那人走遠之後,陸塵忽然開口道:“剛才那人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老馬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哪知道,人家對你這麼客氣的,夠不錯了,你看他大概正眼都沒向我看上幾眼。”
陸塵大笑,走過去拍拍老馬的肩膀,兩人轉過身,開始向崑崙殿的方向走去。
有些事,老馬不說,陸塵也沒有說,但是他們心裡都明白。對於如今如日中天的浮雲司體系來說,他們兩個人其實都算是倖進者,是一下子從底層小人物陡然飛黃騰達的人。
當然了,兩個人也有不同之處,那就是陸塵畢竟是天瀾真君親眼看上的人,是公開收為弟子的,而天瀾真君在浮雲司這個體系這個堂口中,擁有者至高無上的威權,所有人都必須仰望他,所以陸塵也連帶著被人“強行”尊重了。
但老馬是不同的,他沒身份沒背景,道行還不高,在浮雲司中混了多年卻一直名聲不顯,哪怕這其中有很多年是為了保守陸塵這個影子的秘密而不得不隱姓埋名。現如今,在許多人看來,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