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自棄得像一條狗一樣地生活;每當夜裡想起歐陽菲菲那心碎絕望的眼神的時候,自己唯有靠放血來減輕痛苦。然而肉體上的痛苦始終是有限的,精神上的折磨卻是無限的,無論是一百年還是一千年,只要你想到它,你就會痛不欲生。
“不!”獨孤浪忽然大叫道,束著的長髮散開了,蜂甲獵獵作響。本精光閃閃的眼睛此時被仇恨矇蔽了,出手就對徐正祭出了他的本命降頭術“黃金母蜂”。
徐正身體裡的仙靈之氣頓時全力鋪開,只見他雙手忽然很自然地相對曲於胸前。十指連動,一朵由三昧真火擬化的火蓮像變魔術一樣在手心綻放,一時間絢麗無比。
獨孤浪雖然心靈已經暫時扭曲。但當他看到徐正隨手捻來的火蓮的時候,卻驚駭起來:“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火族烈火術的至高境界‘天火’你怎麼可能會?”
火蓮此刻飄浮於空中,通體溫紅。徐正的心裡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他是火蓮的父親,而火蓮似乎還是初生的嬰孩,有生命卻還無自我意識。
想到這,徐正開始引導火蓮花。緊包的花瓣緩緩舒展開來,四周的夜色更因為火蓮的綻放而被粉上一層淡紅。這時,徐正才催動火蓮迎上“黃金母蜂”。
黃金母蜂不愧是降頭師最鍾愛的降頭之一,在三昧真火的淬鍊之下,居然還硬擋了少許時間。
獨孤浪哇的一口鮮血吐出。徐正看著獨孤浪,一時間生了惻隱之心。收回了火蓮花。
隨著火蓮花的收回,黃金母蜂自動化為一溜金光縮回獨孤浪體內,獨孤浪元神受損,又是一口大血噴出。
黃金蜂失去了精血的支援,暗金蜂甲頓時不攻自破,死蜂掉得滿地皆是。獨孤浪雙唇流血,無力地單腿跪於地上。
“老大,此等賊人留不得。”陸若雲俏影輕閃到徐正身邊,堅定地說。
徐正沒有說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看著獨孤浪。
寒風吹過,一縷黑髮從獨孤浪耳根滑到空中,他慢慢站起來,一下子似乎蒼老了十歲。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獨孤浪沙啞地說道。
“休想,我們老大……”
“若雲,老大我想聽聽他的交易。”徐正輕聲打斷陸若雲的話。
“啊!”陸若雲美目驚奇地看著徐正,忽然小腳一蹬,埋怨地叫道:“老大。”
徐正呵呵傻笑了笑,轉身對獨孤浪說:“說來聽聽,看本天才有沒有興趣?”
獨孤浪眼光清澈地看著夜空,說道:“直到你破掉我本命降頭那一刻,我才發現這一切多麼的不真實。雖然我罪惡滿盈,但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希望你們能成全。”
徐正若有所思地看了獨孤浪幾秒,問道:“你是否給自己施展了什麼密術?為何我察覺到你的生命在急速地流失?”
獨孤浪苦笑了下,說:“呵呵!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我剛施展了我族的“逆天大法”,用剩下半年的性命換取修為不減。因為我要回族裡,在那裡,我還需要足夠的實力去見一個讓我愧疚一生的人,希望你們能相信我所說的話。”
徐正點了點頭,不以為意地說:“就這點代價?”
獨孤浪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袋子丟過來說道:“裡面有我族的一顆光明石和我這些年搜刮的財富。”
徐正高深莫測地笑笑說:“毒刺,你把本天才當白痴啦,幹掉你!我也能從你身上搜出來的。”
獨孤浪聽了,意味深長地笑道:“呵呵,我們都低估了你,你才是其奸似狐。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當心,我老師泰藍可是南洋降頭第一人。”
“什麼?你老師?他在哪兒?”正準備把獨孤浪榨乾的徐正忽然失聲問道。
獨孤浪沒有回答徐正的問話,莫測高深地說了一句:“你已經猜到了。”
徐正內心頓時驚懼不已,只見他認真地盯了獨孤浪幾秒,忽然大罵道:“你怎麼不早說?”罵完,騰空而去。
“老大,等等雲兒。”陸若雲展開剛領悟不久的“御風術”緊隨其後。
“我老師的‘噬天血幕’十分可怕,你們當心啦。”獨孤浪忍不住提醒地叫道。一聲抑揚頓挫的迴音幾秒鐘後飄蕩於風中:“去你的!獨孤浪!”
獨孤浪苦笑了一下,孑然往味城山別墅外走去。
夜色依然濃郁,下山莊的路上寒風不止。獨孤浪停下步子,拍掉肩上最後一片枯葉,微微側頭看了眼漸行漸遠的味城山,終於消失在黑暗中。
殷招富書房的小樓外有一片荷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