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小說:漪舞 作者:無邊的寒冷

“正是。”很少開口的獨眼龍也低緩得說出兩個字。

絡腮鬍一驚,不由自住得摸了摸腰間的佩刀。

老掌櫃將一碗麵端到了那書生手中,書生手端熱乎乎的湯麵,先是夾起幾根麵條細嚼慢嚥了一番,搖頭晃腦得吟道:“子曰:‘有面條如斯乎,夫復何求?”又吃了幾口,念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雖是湯麵,道理亦如此也!”書生又猛吃幾口,喝了一大口湯,連連呼叫;“好吃好吃。”只得把斯文放下。

老掌櫃看著真樂呵,直勸道:“客官慢些吃,別噎著。”

書生一口氣把咕咚喝完湯麵,咂巴咂巴嘴,放下碗筷,悠悠地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葫蘆,擰開蓋子,頓色酒色飄逸,芳香清冽。書生將葫蘆放鼻底下,聞了聞,又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小口,嘆道:“古來行樂亦如此。”

絡腮鬍的眼神直勾勾地探了過去,喉結咕嚕咕嚕上下跳動。老者知曉三弟的酒癮犯了,便故作道:“老三啊,你的酒葫蘆呢?” 絡腮鬍嘆道:“哎!匆忙中不知失在何處,只有乾瞪眼過癮了。”

書生聽聞,忙站起來笑道:“兄臺若不嫌棄在下,儘可拿在下的竹葉青嚐嚐。”說罷,雙手將葫蘆遞上。絡腮鬍伸手便要接,很少有動靜的獨眼龍卻搶著接過了酒葫蘆,湊到鼻底嗅了嗅,才轉手遞給絡腮鬍。絡腮鬍想也不想,忙不迭地便喝,一大口下去,直道:“好酒!這酒一下去,渾身都是勁!”

老者微笑,忽道:“書生知國事否?“書生道:“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這國事我們讀書人都略知一二,只是不敢妄談。”

老者一笑道:“書生休謙!此處地處偏郊荒野遠離朝廷官府,書生不妨試言之。”

書生直起身,惶恐道:“小生受業之時,深受家師教誨:未入仕宦,不談國事。請老先生贖罪。”

老者咄咄逼人:“湘西一帶義軍揭竿而起,###朝廷,有岳陽樓之變,書生應當知此事吧?你可認為孰是孰非?是朝廷暴政還是刁民亂國?”

書生連連搖頭,似惶恐至極,忙道:“是非公道自有天下百姓來言,小生不敢胡說。”

老者接過絡腮鬍手中的葫蘆,其內酒已喝了大半,老者將葫蘆遞還給書生,道:“多謝賜酒。”雙手接還,扶凳而坐。

老者壓低聲音,對兩兄弟說道:“這個書生的來歷探不明白,只是有些可疑,估計與湘西亂賊有勾連,須小心提防。”

絡腮鬍連連點頭,獨眼龍不語,抬頭看了一眼尚在淅淅綿綿滴雨的夜空。

老掌櫃生起的小火灶,使帳篷裡微微有了些暖意。老掌櫃悵然嘆道:“這瀟湘的秋雨,總是綿綿不絕,下得人心煩。”

姑娘的心突然一怔,彷彿觸動了內心,記憶裡的一根絲絃。這句話,怎麼聽得如此熟悉?可又想不起是何時何地聽何人說過。

姑娘罔若所失:這瀟湘的秋雨…

臨湘城郊的望江橋頭,麵攤帳篷裡的一盞昏暗的油燈,尚未下盡的淅淅瀝瀝的秋雨。湘江奔騰,浪聲襯得夜愈靜。

檀香暗湧,燭影微搖。王漪兩手託雲腮,呆呆地坐在窗前。少女情懷的她此時心亂如麻,不知道是喜是憂。與陳紫翰相識不到十日,可不知為何心中卻掛念他,始終放不下,那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若痴若呆的傻書生。他的相貌不能說醜,但也談不上民士風流,英俊瀟灑;他的膽子很小,歹徒把到架他頭上他便會發抖,他滿嘴是又算又臭的弔書袋活,“子云詩云”聽也聽不懂。他和她還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抒懷,也不曾說過什麼悄悄話,他和她甚至連互訴心曲都不曾有過。

可是,僅僅憑著他為了救自己而不顧性命就要把自己的一生幸福託付給他嗎?王漪的心很亂。可想到他發瘋地騎馬狂追只為問一下自己的名字,想到他被毒蛇咬時的奮不顧身,想到他為了救她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吸毒血,想到自己快死了他也不忘維護她女兒家的名節,王漪的心裡有一絲甜,也有一絲絲溫暖。

把便嫁了他吧!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粉臉在燭映下通紅。閨房的案几上放著一首他叫僕人送過來的詞,清秀的筆跡還飄散著淡淡的墨香:“燈火簾外梧桐樹,夢難入,無人訴。對影思依愁似注。依欄猶問:不知秋女,可有開心語?

痴蝶願為花肥土,人到相思怨愁苦。為我何時奏一曲?無心吟月,沒情聽雨,只笑魂無主。

“痴蝶願為花肥土,痴蝶願為花肥土…” 王漪輕步呢喃。

“去把漪兒叫過來。”王聽雷一踏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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