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處處死地。”
“如此,就從雍州白家開始,我們來好好對上一局吧老師。”
日懸中天,陽光照耀在斑駁的古城牆上,迷霧未散,城牆上頭的飄舞的紫荊大旗若隱若現。
白家是雍州大氏族,淵源古老,可追根溯源到大新朝初。在雍州之中有一山名曰斯流,斯流山上盛產紫荊花,其色深藍透紫,莖生刺棘。不知從何時起,白家便開始用這紫荊花做族徽,在那些或是名劍或是異獸的世家族徽中顯得毫不起眼,卻總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就好像這次,誰也沒想到一箇中庸的世家竟敢舉兵謀反,最讓七州人驚訝的是,白家幾乎毫無損失地佔據偌大的雍州,劍指豫州,成為七州有數的大勢力。
此時的白家腦人都正齊聚於府城的大衙,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只除了坐在尾席的那個懶散青年。
“家主,如此行軍會不會太冒進了?”席案靠前處,一鎧甲明亮的中年人朝著端坐帥座的老者拱手道。
“我們白家雖然是為數不多的古老家族,然而之前行事一向太隱晦,和那三方勢力比起來,卻顯得名聲不顯。老六呵,這稱霸天下不僅僅需要兵馬糧草,更需名分。眼下豫州正是萬眾矚目之地,我白家重拾當年的威名就在此地,只有搶佔先機,才有可能在四方勢力中佔得優勢,最終將豫州收入囊中。”
“受教了。”被稱為老六的中年男人深吸口氣,不再多言。
一時間,大衙內議論紛紛,有的在分析另外三方勢力的走向,也有的在爭論趙國之秘,熱鬧無比,卻只有席末的那個男子悠然自得地飲著案上美酒,伸了個懶腰享受著正午時分溢進衙內的陽光。端坐帥座的老者目光飄到席末,凝滯在男子身上,隨後輕咳一聲,大衙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白啟,你是否有話要說。”
十數道目光齊齊射至閉目飲酒的男子身上,有來自長輩的不滿,有來自沒資格獲得席位的同輩的嫉妒,然而更多的卻是敬畏。
“侄兒正在聆聽眾位叔伯的教誨,無話可說。”
“你這孩子若你爹還在世看到你這樣子定會又是一頓棍打。”
被稱作老六的中年人看向一身頹廢的白啟,幽幽一嘆。他也記不得從什麼時候起,自幼沒了父母的白啟開始變得懶懶散散,孑然離群,幾乎不和同輩來往,面對長輩毫無禮數,甚至連裝都懶得裝。然而,無論是族中同輩還是長輩都對他客客氣氣,客氣之中卻是冷漠和忌憚。
十歲那年,族中有喜事,熱鬧過後,一個位高權重的長輩藉著醉意將白啟貼身婢女**,醜事暴露後,族長罰那人做苦力三天以此安撫眾人之心,然而,誰也沒去注意那個面無表情將赤身女抱出的少年。十日後,那名長輩慘死於自己家中,牆上用鮮血寫著觸目驚心的四個字,因果報應。此事轟動全族,那長老死狀慘不忍睹,似在臨死前受過無窮盡的折磨,臉已驚恐得變了形狀,扭曲抽搐。排查了半個多月,無一人有嫌疑和動機,只除了父母雙亡的的白起。族堂前,當著全族人的面,白啟承認了是自己殺了那長老。族長當即大雷霆,命人將白啟押入地牢,然而,就在族長觸到白啟那雙異常平靜的眸子時,心頭猛地一驚,嘴巴漸漸長大。不僅是他,場中所有的族人都突然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望向被綁得嚴嚴實實卻無比漠然的白啟,一個只有十歲,父母雙亡在族中沒有任何勢力的少年,無論如何也無法在防衛森嚴的密室中將修為高深的長老虐殺,如果真是他做的,那他又是怎樣辦到的?
轉頭看向族長,十歲的少年冷冷一笑,張口動了動。
無德者殺。
那是牆上用血寫的沒留傳出去的四個字,除了族長和僅有的幾個長老,絕對不可能有人會知道。族長合上嘴,深深地看了眼白啟,大手一揮將白啟押入地牢,卻只關了短短七日便將他放出,對族人宣佈殺人者乃是外族人。然而白家上下多少才華橫溢之輩,又有誰會相信族長的闢謠,到後來這件事再無人提及,可那個十歲的少年卻彷彿一根刺般深深地插入白家人心底。十年後,白啟遊學歸來,與族長秘談三日,出來後被提拔為白家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長老。這些年來白家在雍州的大小布置,以及雍州戰事,都有白啟的身影,白家人雖不知他在裡面起了怎樣的作用,可誰都能看出族長對他的信任和重用。可不知為何,白啟漸漸變得懶散無跡,似乎是從四年前開始,不論族長和長老們如何訓斥,他卻依舊死不悔改。
“我爹”白啟嘴角劃開一道弧線,將目光轉向大衙外,愜意地長舒口氣道,“族長和各位長老大人呵,小侄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