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詩會的老規矩,每一位參加詩會的公子小姐都需要提前抽籤,按照事先準備好的題目,臨時作詩一首,根據得票斷定優劣。獲勝者可接受後面任意挑戰者,從而選出最終的那個人。
經過一下午,能留在臺上的人已經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前,夏婉月方才用她今天的第二首詩,打敗了前來挑戰的李將軍之女,李容若。此次詩會也差不多快要進入尾聲了。
夏婉月顯然是對此次詩會下足了功夫,志在必得。她距離贏到最後,也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何侍郎之女——何靜閒。
難得有這種以詩會友的機會,諸多看客也正在興頭上,非要瞧瞧這回能得頭籌的到底是將軍府的,還是何侍郎家。要知道,這二位可都是才女,年年詩會都要比上這麼一場!十分的精彩。
故而,當夏悠悠突然冒出來的時候,眾人的眼裡,除了驚訝,甚至還有那麼些看熱鬧的意思在。
夏家這幾個孩子,個頂個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大公子生的出挑,雖文武方面都不顯眼,但卻擅長經商之道,更生的儀表堂堂。大姑娘落落大方、二姑娘文采卓然,三姑娘嬌俏可愛,靈活好動就唯獨夏悠悠,像個透明人。
這突然一下站出來,眾人都沒了聲。
“我也想試試。”夏悠悠慢吞吞道,聲音不大,卻透著股堅定。
夏婉月似是還沒反應過來,聽到旁邊有人在小聲議論,這才回過神,輕輕將人拉到自己跟前,小聲道:“四妹妹,你可想好了。不是姐姐不願與你比,只是平日裡很少見你對詩書有興致,你膽子又小,今日這麼多人看著姐姐不想你被人看了熱鬧去。”
的確,夏悠悠捫心自問。
她素日裡那豈止是不喜詩書,那簡直看到就困。更別說她那一手狗爬一樣的毛筆字了!也難怪會給人一種‘沒文化’的感覺。
可奈何她今天不僅想參加,還很想贏!而恰好,上輩子迫於應試教育,背過不少詩句
夏悠悠揉了揉眉,想著該如何勸說,自己其實是能背幾首詩的。
正支支吾吾間,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夏秋月突然笑了笑:“二姐,雖然知道你想贏,今年鄭公子不在,你也確實比往年勝算更大些。但是規矩在這,有人來挑戰,那必須都是得應允的!何況你這兩首詩都已經寫出來了,怎麼的別人都能,就是四妹妹不能,你這莫不是瞧不起人,連比試都不願意。”
她頓了頓:“你不會是不敢和四妹妹比吧!怕她贏了你?”
“她怎會!”夏婉月被激怒了,一時間便脫口道。可剛說完,又立馬自覺說錯了話,著急看向一旁的夏悠悠:“四妹妹,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
“你看,說出實情了吧,你就是瞧不上和四妹比!”
“我沒有”
夏悠悠站在中間,被二人拽著,晃來晃去,好不頭疼。
按照往常經驗,這二人不多時就會吵起來,甚至扭打到一起。回頭不僅這詩會都該辦不下去,免不了還要為此被責罰,到那時可真就一切都晚了。
“那就比吧,夏姑娘不妨先與我比。”
正發愁,一個十分溫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夏悠悠覺得肩膀被人軟軟拍了一下,一抬頭,看見正是在桌對面站了許久的何靜閒。
之前忙著緊張,都沒細看,這是個瞧著與她年紀相仿的姑娘,樣貌文弱,渾身上下卻都像沁在了詩書水墨裡,氣質很是獨特。
夏悠悠頓時就對這位何姑娘有了好感。
連忙感激的接過話,應了下來。
“莫要緊張。”何靜閒聲音輕輕柔柔的,莞爾道:“只是現在所剩的題不多了,都是被挑剩下的。你又是頭一回參加詩會,不放就不在這些題裡挑選了,作拿手的就好,也可以慢些作詩。”
多麼善良的人!
夏悠悠聽著這溫和的語氣,瞬間就覺得如沐春風,心中不免好生感激。她雖背過不少詩,但畢竟多年沒鞏固了。若非要在僅剩的這些題裡挑,還真有些難!
若是沒有限制,那便可以自由發揮了。
夏婉月興是還在為剛才的話感到愧疚,又見何靜閒如此,更是羞得臉色通紅:“四妹妹,你若真心想比,姐姐也是不會嗯,我剛才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二姐別是看到何姐姐這麼說了,就也這樣說吧!”夏秋月難得抓到這樣大的話柄,連聲音也比平時穩了不少:“既然二姐有心要比,不如就你們三個一起比好了。”
話已經說出來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