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瞪大眼,在倆人身上來回轉悠:很難抉擇。
這倆人,她一個都不願得罪。
李懷本想成心逗這小丫頭玩,卻不知為何自己先笑出聲,蹲下捂著肚子不走了。
夏恆見狀停下:“李兄,你這是”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親的,親的!”李懷仰起頭,指了指倆同樣搞不清狀況的倆人,這方才又看了一眼,又笑到氣都喘不勻:“你倆啊哈哈哈哈哈~”
夏半早就看不慣這人神神叨叨的,在心裡翻著白眼,一時竟沒管住嘴:“笑個錘子。”
夏恆近在咫尺間,很快察覺,低頭瞧了她一眼。
這確實,不是她該有的語調。夏半瞬間呆住,張了張嘴,沒了聲兒。
“多日不見,李二公子似乎又更高了些。”
正僵持著,院門後突然傳出個女人的說話聲。一個身著青色長衫,走路帶風的婦人出現在三人眼前。身後還跟著許多身材魁梧之人,卻不見一個丫鬟。
夏恆幾乎那一瞬,站直了低下頭,很是恭順。
“姨娘好。”李懷聞聲,也瞬間站起身:“姨娘,每次姨娘見到都這麼說,如此下去,我怕是都要超過夏恆,長成個巨人了。”
“你小子,回都城了也不說先去看看你娘。我那個妹妹,這些日子別提多想你了”被喚作‘姨娘’的婦人,不知為何神色匆忙,即便是開玩笑的話,也說的敷衍。
回來路上就有耳聞:夏府的二夫人嘗氏,同李懷生母是親姐倆。能讓李懷叫一聲姨娘的,必然就是夏將軍的二夫人了。
夏半縮在夏恆懷中,聽著二人說話,一邊推算。
想著以後都得在這位眼皮子底下生活,未免有些緊張。
奇怪的是:夏恆竟也是緊張的,連抱著她的手也下意識的加重了力度。除此之外,整張臉、整個表情,都顯露出倆個大字:侷促。
這種感覺她竟覺得熟悉。
夏半想起自己小時候,老爸老媽工作忙,曾把她送去三姨家住過半月。
期間,每一個人都對她很好,很生分的好!別人一家的其樂融融,是很難融入進去的。總是看著別人其樂融融,看得久了,心裡的難過只會越積越多。
身為夏將軍義子,夏恆怕是也會有委屈的時候。甚至比曾經的她難過一百倍!
夏半想到這些,對抱著她的這個人,突然有了幾分心疼的感覺,可分明之前她都是害怕的。
約莫是感到懷裡的人許久沒動了,夏恆剛一低頭,便看到小丫頭正眼淚汪汪瞧著自己。小小年紀,眸中似有數不清的愁緒。嗯好似還有些同情。
她在同情誰?
“咳咳”他雖弄不清這眼神,卻不得已要打斷這莫名其妙的情緒。
夏半回過神來,見其餘幾人正打量著她,臉上皆是一副‘這孩子是不是傻了’的表情。
二夫人常氏又滿臉愁容的交代了幾句,就只見夏恆面無表情的抬起手臂,像在傳遞一件物品,直接將她整個人‘遞’給了對面的李懷。
“那就麻煩李兄了。”他頓了頓,又突然想起什麼一般:“西院許久無人居住,怕是這會”
“我都知道,你怎麼突然變囉嗦了。”李懷接過少得可憐的包袱:“放心。”
夏半瞧著二夫人身後的那一幫子人,包括夏恆在內,慢慢走遠的背景,倒是像去打架的。
這些人都太安靜了!
是那種恐懼來臨前的無法控制的安靜和沉默。
“他們要去哪兒?”夏半有些不安。
“後院。”
“那是哪裡?”
“嗯一個很很恐怖的地方。裡面關著”李懷蹙眉,似乎也在思考。很快,又換上一種逗小孩的口吻:“裡面關著鬼,會吃小孩哦~你可千萬別去那溜達。”
夏半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全無半點害怕之意。語氣中更似乎帶著更深的追問:“有鬼?你親眼見過?”
“我”李懷一張嘴,又驚覺懷中的小屁孩不對勁。換作尋常小孩,怕是早被嚇哭了,沒想到這還是個膽大的。
他的眼中又帶了幾分欣賞,語氣便多了些耐心。一字一頓,極為認真道:“總之,後院很危險。夏家的孩子,都不能靠近!”
“那他呢?他怎麼可以去。”夏半隨口便道。許是自己都沒察覺,她對夏恆,有種莫名其妙的好奇。
可這個問題,不僅問的不妥,答案還顯而易見:
‘夏家的孩子,都絕不能靠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