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揚以前說過的話,那個男人在電梯裡看她時露出的奇怪眼神,以及此刻兩人在車裡的親密交談,所有的一切通通串聯起來,瀠溪的腦子一轟,炸開一片白光來。
她早就有了親生父親回來的心理準備,可是不是在這裡,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料想到會是自己以前見過的一個人,那個人還一度讓她那麼害怕。額上的冷汗冒個不停,其實她很想上前去問葉清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為了葉清揚的安全問題她不敢上前,她也不能上前。雙腿已經支撐不住她身體的重量了,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前倒去。
葉母在瀠溪身邊,手一伸吃力地撈住了她,張口大聲呼喊起來。葉清揚的手心滲出汗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邊,手剛搭上車窗,就被陳一辰一把按住了。葉清揚回頭掃了他一眼,始終沒有開口告訴他,瀠溪在倒下的前一刻,看著他說了一句“怎麼會”。
車裡死一般地寂靜,隨即便是槍響聲以及人群的尖叫聲,巴頌從西南方向衝了出來,開啟車門坐進去,對司機吼道:“快走!”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或者下下章放顧承軒夫妻倆出來打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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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等不了 。。。
葉清揚和陳一辰顯然都沒有想到巴頌竟然還能跑出來;司機已經開動了車,兩人也只好耐著性子等時機。葉清揚看著巴頌狼狽的樣子;抿了唇眉峰緊鎖,陳一辰的表情也差不多;只是他嘴上問了出來。
“怎麼回事?”
“媽的!”巴頌極少開口說髒話的時候,這時候卻也嘴上不乾不淨起來,“我們中間一定有問題,警察怎麼可能來得那麼及時;看樣子是一口就可以咬死我們;絕對是有人洩了密!”
“那現在怎麼辦?”陳一辰看了一眼巴頌中了一槍的左臂,那顆子彈想必也就是剛才的第二聲槍響,以巴頌的性格;決計是不會等到警察開槍之後他才拉開保險的。葉清揚和他在內部裡基本上沒有動手腳;要想靠剩下來的人查出誰是內鬼來很難。這一點自信他還是有的,因為他只是轉頭表情嚴肅地看向窗外,不再說話。
醫院是不能去的,恐怕現在不光是雲南,周邊的幾個省的醫院也有警方的人了。好在巴頌平常藏身的那片竹林隱蔽不容易被發現,他就提議先回那裡。葉清揚和陳一辰自然是極力阻止的,那個地方太大,別說現在警方找不到那裡,就算是找到了,那片地方的地形只能讓巴頌輕易地逃脫。
但是巴頌似乎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只是冷冷地看了葉清揚一眼,眉毛一挑沒有改變初衷。司機還是驅車到了那片地方,陳一辰和葉清揚只得下了車跟著巴頌進了那片竹林。今天的交易雖然因為數量巨大是巴頌親自出的手,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出動了,竹屋那邊還是有十多個人守著。現在雲南肯定是不能繼續待下去了,他們必須儘快回泰國。
巴頌自己處理了手上的槍傷,最終決定過兩天,這裡風聲稍微小一點了再回泰國。現在全市上下肯定滿是找他的警察,他不敢輕易冒險。眾人這才定下心來,打算在這裡躲兩天,再視情況而定。
晚間,葉清揚站在竹屋外抽菸,陳一辰知道他在擔心葉瀠溪,周圍人多,就算他想要上前安慰兩句也沒有辦法。更何況,他的擔憂不比他少,他也是親眼看著她倒下去的,家裡有了陳踏雪這樣的一個先例,他更加緊張瀠溪的身體是否健康。只是,這個節骨眼上,巴頌已經猜到有內鬼了,他們倆再對外界關心一點,肯定會露出馬腳的,到時候被巴頌利用了那就麻煩了。
臥底,聽起來很光榮的一個名詞,背後就是這樣的心酸,有的時候陳一辰甚至會覺得窩囊。牽腸掛肚,這再平常不過的事,他們也只能忍著。黑暗下的隱忍,那比什麼都來得痛心,一顆心沒被髒汙的周邊人物反噬,卻被那日夜折磨的擔憂啃噬得破爛不堪。
“先去休息吧,忙了一天了,明天是個什麼樣子的還不知道。”陳一辰抽完一支菸將菸蒂扔在地上擰了兩腳才上了竹樓。
葉清揚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煙,在夜裡升起一縷白煙,嫋嫋的樣子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落寞。白天的那一幕像是印在膠捲上的影象,在他的腦子裡不停地重播上演。瀠溪倒下前那一句“怎麼會”到底是什麼意思?隔了一段距離,他看不清她眼裡的神情,這也是他最擔心的,過去的日子裡,他很輕易地就能得到她的心思,對症下藥之後,她還是開開心心的。這一次,就算她有心告訴他自己心裡想的什麼,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他也接收不了。
煙快燃完了,火星燒到了指上的面板,葉清揚回過神來,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