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踏雪不是臥病在床麼?你是不是看錯了?”葉清揚覺得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你看,那是不是她?”陳一辰的手指向大廳的左側,葉清揚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陳踏雪果然在那裡,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笑起來看著很開心的樣子。而她的身邊站著的,卻是巴頌身邊的人,那人一臉諂媚,嘴裡不停地說著,應該是在逗小姑娘開心。
葉清揚猛地站起來就要朝外走,陳一辰看了一眼陳踏雪也跟了上去。等坐到了車裡,葉清揚一直繃著的臉才稍稍緩和了下來:“陳踏雪是認識我的,如果她真和巴頌說了什麼,最後可能就會達不到我們想要的結果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接觸也就罷了……”陳一辰習慣性地取出一支菸來叨在嘴裡,右手在褲兜裡找打火機,“你又不是不知道巴頌是什麼人,要是踏雪真和他有個什麼,我怕到時候……”
葉清揚點頭:“我會想辦法通知陳安博的,讓他提醒家裡人注意一點。”
陳一辰沒有說話,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葉清揚知道他心裡也不是滋味,看著自己的女兒和那樣的人走得近卻又沒有任何身份上前去指責教育。兩人都沉默著,在車裡坐了一會兒,葉清揚看了看時間,想起瀠溪還在辦公室裡等他,就直接去了公司,陳一辰知道他是去見瀠溪,也就沒有跟上去,在停車場裡等著他。
瀠溪在休息間裡等得犯困,趴在床上就睡著了。葉清揚回來的時候,葉國濤還在看檔案,秘書和助理都已經下班了,想著沒有外人在場,他叫了一聲“爸”。葉國濤頭也沒抬,輕輕地“嗯”了一聲。
葉清揚推門而入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小丫頭趴在枕頭上睡得直流口水的場景,穿著碎花裙子,腳上也沒有脫鞋,身子奇怪地扭著,裙子已經撩起到了大腿根部,露出大半個圓臀來。他喉嚨一緊,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將小丫頭抱進懷裡,又將她的裙子整理好,這才拍著她的臉叫醒她。
“嗯?”瀠溪揉揉眼睛,看清楚是葉清揚之後,才笑了起來,“你回來啦?”
“嗯。”葉清揚伸長手臂夠來剛才倒好的一杯水遞到瀠溪嘴邊,小丫頭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他笑笑,放她坐好,替她攏了攏亂蓬蓬的頭髮,“我應該很快就要走了……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向你道別了,你不要介意。”
“嗯。”
“要記住我先前說的話,好好照顧自己,乖乖在家聽話,有什麼事就找陳安博,你記得他的電話號碼嗎?”
“記得。”
葉清揚想了想,又問:“帶手機了麼?”
“帶了。”前不久,葉國濤想著丫頭就要去唸高中了,沒個通訊工具在手上不方便,就給她買了一個手機,後來葉清揚知道了也沒說什麼,反正這個也沒有什麼壞處,家裡也不缺那點錢。
“那你先給我用用,我給陳安博發個簡訊。”要把陳踏雪的事和陳安博說只有透過瀠溪去聯絡,現在他自己手裡的通訊完全不可能和其他人產生任何聯絡。
“哦。”
發了簡訊之後,他也沒有等陳安博回,刪除了傳送的那條,將手機還給了瀠溪,又囑咐了些細節就準備離開了。瀠溪總是受不住離別,像那晚一樣,抱著葉清揚哭哭笑笑的,好不容易哄住了,眼睛紅紅地跟著他出了休息間。
葉國濤聽她軟著嗓子叫“爺爺”,一張小臉委屈地皺著。見她這個樣子,他倒是笑了,叫了一聲葉清揚,說是讓小丫頭陪他下去好了,免得在這裡哭著回去了自己還得挨葉母罵。葉清揚也笑,真真是拿這丫頭沒辦法。
陳一辰坐在車裡一支菸接一支菸地抽著,本以為最難的不過是瀠溪和踏雪之間的矛盾,現在看來棘手的問題還遠遠地在後面,他跟著阿諾這麼些年,多少也瞭解到了巴頌的為人,狠辣,冷漠,幾乎沒見他對哪個女孩子這麼上心過,獨獨是陳踏雪……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後果是什麼樣子的他不敢去想象。一個毒販和一個女孩子……想想都滲人的組合,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槍會對準自己女兒的頭。
“好了,快上去吧,我走了……要乖要聽話知道麼?”葉清揚摸摸瀠溪的頭,拍著她的背趕著她上樓,他明白,這丫頭平時看著對人清清冷冷的,有時候黏他黏得不得了。
“我看著你先走成麼?”瀠溪伸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像只樹袋熊似的。
“乖,先上去,或者你想讓我把你送上去?”葉清揚笑,故意按了按太陽穴,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可是,我今天很累,下次好不好?”
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