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辰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接話,只搓著手連說了幾聲:“那就好,那就好,這孩子還真乖。”
葉清揚偏過頭去看他,見他緩慢地走在月光下,眼睛亮亮的,他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每一個父親說到自己的孩子時都會露出這麼驕傲卻又有些自嘲的表情嗎?還是,這只是陳一辰特有的?看了一會兒,他又很想對他說一聲“謝謝”,替瀠溪說的,他明白,如果能夠聽到自己的父親讚揚自己,她一定會高興地直叫喚。
“怎麼了?”陳一辰呵呵笑著,一轉頭就對上了葉清揚的目光。
“咳咳……”葉清揚清咳了兩聲,“沒什麼,就是看你挺高興的。”
陳一辰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和葉清揚甩開了一些距離,獨自走在前方,背脊微微有些彎曲,嘴咧得更開了。葉清揚走在後面,看他的肩一抖一抖的,知道他在笑,他看了一會兒也笑了,因為這一刻,他的心裡終於是想著瀠溪的了。
兩人就像是兩個剛從醫院裡逃出來的傻子一樣,一前一後地笑著。有過路的人奇怪地看著兩人,眼裡除了驚訝還有些怪異,然後看了眼兩人身後的醫院,腳步匆匆地跑開。
瀠溪沒有再去病房了,遇上了葉清揚,三人雖然都沒有說什麼,還是很默契地提出了回家睡覺。陳安博將瀠溪送回了家,離開前,拉著瀠溪支支吾吾地,恩啊了老半天也沒有說出個大概來。瀠溪因為見了葉清揚,心情很好,就不太想陪著他在門口吹風,見他什麼也說不來,拍掉他的手就進了門。
秦萌見陳安博坐進車裡一個勁兒地皺眉嘆氣,就問他怎麼了。陳安博心裡憋得難受,想著秦萌也不是外人就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陳一辰看踏雪的目光不太對勁,可是他是小溪水的爸爸,和踏雪一點關係也沒有,更何況,踏雪那麼欺負小溪水,他知道了應該很不喜歡踏雪才對啊,怎麼會那麼看她?”
“怎麼看她?”秦萌本想問他怎麼看見陳一辰了,但是想起那時病房前似乎還有一個男人,她也就明白了。
“就是……跟陳安淵有時看踏雪的眼神特別像。”陳安博想了一會兒,又把蘇婉給秦萌說了,“蘇婉是小溪水的媽媽,陳安淵曾經很喜歡她。後來家裡反對,蘇婉又跟陳一辰在一起了,他才娶了我嫂子。沒過多久,他抱了踏雪回來,你說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什麼秘密?”秦萌秀美蹙起,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小溪水不是陳一辰的女兒。”
“這個肯定不會!”秦萌連連擺手,“葉清揚絕對不可能稀裡糊塗地就把一個女孩子當做陳一辰的女兒的。其實……我之前也和你說過……瀠溪和踏雪長得很像……踏雪不是你哥和你嫂子生的,你哥又喜歡蘇婉,陳一辰又假死了,你哥把孩子抱回來也是很正常的吧?你看你哥把踏雪寵的那個樣子……你也不要怪我多嘴,平白無故地這麼疼不是親生的女兒,除了葉清揚,你哥還是我見到的唯一一個。可是問題是人家葉清揚從來都沒承認瀠溪是自己的女兒,是本著疼媳婦兒的真理去的,而不是疼女兒。”
陳安博仔細想著秦萌的話,再回想了一下陳一辰站在病房外的眼神,又覺得這樣也說得通。但是兩人覺得再有理也是胡亂猜測的,沒有證據的事情當然不敢聲張。
另一邊,葉清揚和陳一辰回到家裡後,剛坐下沒多久就接到了巴頌的電話,說了一個地名。兩人又趕緊趕了過去,一到那家酒吧,兩人看了巴頌身邊的一群人後對視了一眼,沉默著坐到沙發上。
巴頌見兩人來了,示意大家安靜了下來,將葉清揚兩人正式地介紹了一下,算是承認了兩人和自己的合作。葉清揚還沒有說話,巴頌就拎起了酒瓶子,喝了一口,之後他眯著眼說:“今天叫你們來,除了向你們宣佈陳一辰和葉清揚從此是自己人的訊息,還有一個事給你們說一聲。”
陳一辰靠在沙發上,轉著手機,垂著頭,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葉清揚只看著巴頌,等著下文。巴頌看了兩人一眼,才說:“這邊的市場還不到時候開發,我也吞不下那麼大的東西,要是噎死了也遺憾,所以,我想著,還是回雲南,過幾年,等根基穩了,再談拓展市場的事。”
葉清揚聞言一怔,陳一辰微眯著眼,抿緊唇,什麼也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要到雲南了,快要和《少校》那裡接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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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坦白 。。。
聚過之後;葉清揚並沒有留下來過夜生活,和陳一辰回去了。一路上;他顯得有些煩躁,不住地抽菸;一進門,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