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繼而眉頭一皺,問道,“黑蹤願意接近那大夫?”
曹管事看到沈易賀皺著的眉頭,心道不好,侯爺養了黑蹤這麼多年,對黑蹤如此寵愛,這回隨隨便便一個大夫就把黑蹤收了,任誰都不樂意,思及此,曹管事立即回道,“只是請了個大夫以防萬一,自侯爺您去了京城,沒把黑蹤帶上,黑蹤怪想念您的,好幾天不吃不喝,老奴怕黑蹤有不測,這才請了大夫。”
沈易賀輕點了下頭,而後手一擺,“如此,你安排大夫離開別院,在趙管家那拿二十兩銀子便是。此次來別院不會久待,不多時就會前往京城,你和金管事趙管家好好料理別院。”曹管事忙不迭應下而後躬身走向架子,端起架子上的木盆往外走。
曹管事端著木盆低著頭走,剛走出屋門就看到一雙上好布料做的鞋子,曹管事頭微微一抬見到來人時,恭敬地道,“老奴參見寧大人。”寧北宸擺了擺手示意曹管事起身而後不顧曹管事在場,朝屋內喊道,“靖易侯爺,你別院裡頭做粗活的丫鬟都如此水靈,你賣我個面子,讓我領了她回去。”
端著木盆的曹管事雙手一僵,別院裡頭做粗活的丫鬟就那麼幾個,稱地上水靈的就只有秦婉和米糧,米糧昨日衝撞了寧大人,差點被杖責。如此看來,寧大人看上的是秦婉。
沈易賀走出屋門,看向寧北宸,天祁國後宮雖說沒有三千佳麗,但一百卻是有的,這麼多女子入不得寧北宸的眼,這會看上棲水別院幹粗活的丫鬟?
沈易賀整了整衣袖,並未理睬寧北宸,直接往前走去。寧北宸急了,立刻追了上去,右手直接往沈易賀左肩膀上一拍,“這麼水靈的丫鬟,留在別院裡做粗活多可惜,我帶回京城讓她見見世面。”
“寧大人,您還是速回京城為好。估摸著柳太后已經知曉您離京,不日鐵騎軍就會到棲月縣,如此會驚著老百姓。”沈易賀退開寧北宸幾步,畢恭畢敬地說話。寧北宸坐上龍椅已有兩年,但打仗那會和沈易賀稱兄道弟慣了,君臣之禮在朝中只是做做樣子罷了。沈易賀這麼說話無疑就是趕他走,事情沒辦成,他暫時不會走。
寧北宸摸了摸鼻子,“一個粗活丫鬟,你倒是不答應了,你應了,我再回去。”寧北宸說罷後,身子一轉,往前走,不再理會沈易賀。
沈易賀看了寧北宸一眼,而後手一擺,示意後邊的曹管事上前,不用沈易賀問話曹管事就已知曉沈易賀要問什麼,曹管事抿了抿嘴,最後道來,“侯爺,老奴剛在屋裡和你說那大夫,估摸著寧大人說的就是那大夫。”
沈易賀有些狐疑,看護黑蹤的大夫怎是做粗活的?曹管事頭未抬,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沈易賀說了,期間,曹管事故意省去秦婉闖入清泉池的事,只簡單地說了下,秦婉做錯了事被罰做粗活。至始至終,曹管事以大夫二字指稱秦婉。
“此人並未和別院簽下契約,現下是自由身罷了,如此,便不能將她任意指派人。你吩咐金管事和寧大人說,本侯出別院有要事。”說罷,沈易賀腳步一抬,往另一方向走去,方向是別院後門。
通往後門的道路經過後院,沈易賀遠遠地看去,看到了幾個做粗活的丫鬟,細細地看去,只有昨晚差點受罰的丫鬟長得水靈些。正在劈柴的米糧看到沈易賀的時候,一雙眸子睜大,本想躬身行禮,卻又看到沈易賀往前邊走了。
過了好一會,米糧才反應過來,旁邊一個做粗活的丫鬟抬起手肘捅了捅米糧,“米糧,你膽子大了,昨日閻王殿上走一遭,今日不好好幹活,非要杖責,你才高興!”
米糧撇了撇嘴,手揚起指向空無一人的遠處,嘴巴里的靖易侯爺四個字就要冒出來,最後米糧肩膀聳拉下來,罷了,不過是痴人說夢,靖易侯爺那般的人物哪裡會記得她?
沈易賀此次出門並無叫馬車,直往淮林街婉翠醫館而去,清早小販在擺攤子,有幾個小販看到沈易賀,饒是老大爺,也不由得放下手中活計注目欣賞一番,當真是俊俏兒郎。當沈易賀踏上淮林街的時候,步子不禁加快,盡頭幾家鋪子已經開門,沈易賀走到婉翠醫館的時候,步子一停,怎還未開門?他不在棲月縣這會,發生了何事?難道有人為難秦婉了?
沈易賀正要抬手敲門,一旁路過的老大娘叫住了他,“婉翠醫館關了有些日子了,這女大夫人挺好,可惜攤上了這麼個爹,一家子名聲都臭了。”
沈易賀的心猛地一沉,而後回過身來,目光灼灼,“怎麼說?”
老大娘嘆氣,“她爹販賣私鹽被官府抓住,殺雞儆猴,一家都要滅門。不過,有休書在,官府也不會輕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