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矮小,是他入門的時間最晚,那時候的他營養不良,隨便一個人推他就倒,於是細漢、細漢的叫,叫到現在……雖然說早就名不符實了,但是叫習慣了,他本人也不介意,於是他就理所當然的繼續當他的“細漢”嘍。
“不要叫我小姐。”老是忘!
“就是改不了咩,都叫那麼多年了。”
“爺爺早就不混那一行,別忘記我們現在是每年繳稅單純善良的好國民。”
“小姐,我們以前也沒什麼不善良的啊,就只是走路有風了點。”還有講話大聲了點。
“呿,那還不夠引人注目啊!”即便是打著不雅的呵欠也無損她圓潤可人的臉蛋,眸子矇矇矓矓,眼睫毛上掛著剛才擠出來的淚珠。
“也還好吧……”比起現在動不動就抄傢伙砍得你死我活的小混混,他們可是高階多了。
亮亮也懶得抬槓,舉著兩條還在夢遊的腿往已經拉下剩下半個人高的鐵門裡鑽
“小心你的頭……”細漢的警告慢了一拍。
才說著,“砰鏘”一聲,鐵卷門馬上發出重重撞擊的聲響。
“哇,痛……痛痛。”
“嘖嘖嘖……”細漢用五指捂住臉,又悄悄把指縫鬆開,看見的就是她蹲抱著頭的慘狀。
肯定是痛死了!
“小姐──”他試探的叫。
良久──
“都……說不……要……叫……我……小姐了,你耳聾了。”她都痛得耳鳴,飆淚了,叫魂啊?
“不叫、不叫,你慢慢蹲,蹲完記得要去擦青草膏,要不然腫起來不能見人了。”
不是他細漢的沒同情心,實在是他家小姐出槌的機率比交通部頒發的年度車禍事故率還要高上許多,直逼樂透四星彩開獎次數。
鐵門是死的欸,她還能不定時間候、問候,這還不打緊,也沒見她記取過教訓,這樣的人哪值得他高貴的同情?
亮亮隨便的晃一下手,表示她知道了。
都怪她又直又長的蜘蛛手腳,總會三不五時的撞東撞西,欸,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好不好?
唉,算了!撞也撞了、痛也痛了,從小到大磨出來的粗厚皮肉用口水抹一抹就OK了。
然而,就在她剛剛起身準備進門,巨大的碰撞及金屬摩擦聲喚醒了她的神智。
車禍在他們眼前發生。
空曠的街心留下長長的煞車輪痕跡,一輛勞斯萊斯的車頭撞毀在安全島上,安全島的水泥被撞的碎裂,可見力道有多驚人。
她一下子忘記遭殃的頭,更別提睡意了。
她迅速俐落地往現場跑。
撲鼻而來濃濃的汽油味,還有不止一處冒出來的黑煙,情況危急。
“細漢,快打119!”
“得令!”
細漢也不含糊,救人如救火,馬上轉回鐵門內的辦公室打電話求救。
透過裂成蜘蛛狀的防彈玻璃,亮亮看見駕駛就趴在駕駛座上。
搞屁啊!這種車不都有氣囊?
顯而易見,那貴得要人命的氣囊並沒有在危險時刻發揮它救命的功能。
她弓起長腿,一個側踢出去,別看她這姿勢不怎麼樣,跆拳道世家的她從小練出一身好本領,腳風所到處,離告老返鄉不遠的玻璃立即應聲破碎,嘩啦啦的掉了滿地。
她把身上的白襯衫脫下來裹住手掌探進車子內拉開門鎖。
這時候聽見不尋常聲響的商店街居民也紛紛開啟窗戶、大門一探究竟,汗衫、拖鞋、四角褲、睡衣……比萬國博覽會的旗幟還要鮮明多彩。
而亮亮,滿頭大汗,使盡吃奶力氣想把受傷的人往外拖。“媽的,你……這麼重!”西裝筆挺趴在方向盤上的男人奇重無比,她頭也不回……也回不了頭,她的頸子被男人沉重的手臂壓住,只能不顧淑女風度的大吼,“喂,別暈吶,自己抬一下腿,我拉不動你,快點!”
昏迷的男人被亮亮緊靠他耳朵大吼的音量轟的有些清醒,勉力把長腿從駕駛座移了移,但是也因為這一扯動牽拉了他身上某處的傷口,大量的血如泉水湧出,別說弄溼了座墊,他自己跟亮亮也都成了血人。
面部朝下的亮亮看的頭皮發麻。
雖然說她不像其他正常的女孩子見血就軟腳,可是這麼多的血打她從孃胎出來還是頭一遭見到,她能不能昏倒了事啊?
想也知道不能。
閉上眼,用盡吃奶力氣把他往外拖,因為他把全身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