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秦廣王這裡是為了看場好戲,順便看看這懶道人要不要幫忙。”
鎮元子促狹的看了眼陸壓,悠悠說道。
在他身後漸漸飄來數十道人影,清一色的地仙,他們本在十方地府君王麾下效命,可當北陰酆都大帝一聲令下,紛紛不顧君王旨意,齊齊來到秦廣國的黃泉路邊。大戰之中,只需一名地仙往往便能扭轉戰局,此時整個地府的地仙都聚集於此,一旦動手,諾大的秦廣國瞬間化為烏有。
“君公子,你聲東擊西,佈局雖巧妙,可你終究選錯佈局之處了。”
看了眼吞噬了四成多九五之氣已然無法繼續的羅通,周繼君稍鬆口氣,轉爾三道蛇人飛騰而出,護於他左右,腰間的白龍亦伸出利爪,卻是想向那數十地仙示威。
這場佈局周繼君本意是借陸壓之手,取出后土賦予李靖的九五之氣,爾後讓羅通吞食之。周繼君雖也修煉皇道精氣,奈何卻是屬於七州皇道,四大部洲無論地域還是其他都要遠勝過七州,自己有傳承數萬年的皇道精氣,亦為九五之氣,周繼君想要以羅通為傀儡帝王推上前臺,則必須助他吸納九五之氣,除此之外,周繼君亦想在李靖身上做點手腳,若能勾去七魂六魄讓他從此淪為真正的傀儡最好。
此局的目的基本達到,可若不能從地府脫困而出,一切都只是徒勞。
“光憑你那道僕和坐騎無法贏過近百玄天地仙。”
沉吟著,鎮元子緩緩開口道,平日裡他一副和和氣氣,看似人畜無害,可當真正遇上大事,地仙之祖殺戮君聖的氣息稍露,所有人都會覺得眼前胖乎乎的老人不異於那呼嘯洪荒的遠古巨獸,一緩一急間,相差甚大。
“君公子,你我也算頗有緣分,本想傳你真正的地仙之道,可你道不在我處,只得作罷。天下將亂,你和陸壓在此為了一時意氣而相搏,又有何用,不若各退一步。”
鎮元子如是道,隱隱間已把周繼君當作和自己平級的人物來看待,周繼君不以為意低頭沉思著,一旁的秦廣王則面露奇色,暗暗得意起當初自己的獨到眼光。
“各退一步?此話怎講。”
良久,周繼君抬起頭,迎向鎮元子開口問道。
“你將九五之氣歸還,我便放過你。”
陸壓冷笑著開口道,見狀,鎮元子微微苦笑,周繼君此局志在此,陸壓卻把話說死,看來兩人今日必要分個輸贏不可。
“這九五之氣我勢在必得。罷了罷了,既然陸壓道人不肯妥協,我也無話可說。”
周繼君冷哼一聲,目光遙望向黃泉道上,緩緩道。
“陸壓道人,你真以為多了些地仙,我便無可奈何了?”
聞言,陸壓眉頭挑起,順著周繼君的目光望去,就見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正走在岸堤邊,袍袂拖過漫漫黃泉,如臨風之鷹,剔羽而飛。
“我天吾山總教頭來了,就算再多一百地仙,也敵不過他一劍之威。”
周繼君幽幽說道,目光落向一身陳樸布衣袍袖鼓鼓翻飛的左遊生,嘴角微翹。殿堂末尾,先前聽從周繼君吩咐疾召左遊生前來的少女滿臉喜色,握緊雙拳,直直盯著她最引以為豪的爹爹。閉關多日的爹爹出關了,看他神采飛揚以及許久未曾見過的孤傲之色,想必是有所突破了,爹爹終於可以像師父一般踏足四大部洲的亂世舞臺。
一想到此,左清塵心頭撲通撲通直跳,神色激動亦有掩飾不住的驕傲。
“左兄,如何了。”
揚起手臂,周繼君朝著黃泉道邊的男子遙遙拱手。
負手立於道左,來自七州的劍神目光逡巡在顏色黯沉的大河上,似在思索著什麼,良久方才收斂心意,淡淡一笑,朝向周繼君拱手道。
“依你所言,暫未突破穹天。”
話音落下,陸壓神色微變,暫未突破穹天,那便是玄天巔峰,放在往時玄天巔峰在陸壓眼中算不上什麼,可今時今日,穹天無法出手的時代裡,玄天巔峰足以成為左右局勢的存在。
“玄天巔峰的左遊生,或許也能和現在的我全力一戰了。”
周繼君暗暗低語道,就見鎮元子麾下站出一名地仙,飽含敵意的望向左遊生,冷喝一聲道。
“就算是玄天巔峰,在陰曹地府又能有多厲害,玄天下品的地仙便能勝之。”
這名地仙修為玄天上品,看著情形應當在一眾地仙裡身份威望極高,鎮元子看了眼左遊生,略微思索爾後點了點頭,那地仙不再猶豫,縮地成寸,彈指間已撲至黃泉道旁。
和周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