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正斜立在中央,一襲白衣,纖手撫琴,彷彿就要隨風而去。他身邊緊挨著的,是那位一身黑衣的女子,目光痴痴的看著他。
我竟有些不舒服,不知是由於哀傷的琴聲,還是黑衣女子的目光,彷彿身邊的東西被人搶去的感覺。
琴聲微微盪漾,是楚顏在小樹林彈給我聽的第一曲子,我曾說,這曲子太悲傷。
現在,我有一絲恍惚,好像什麼東西要蹦出來,我輕輕擠進人群,低低的哼出一歌。
哪一天哪一年,輕輕經過你窗前。
月滿西樓梨花白,好似故人來,
輕歌悠揚繁華盡,相思卻難猜,
夢,在遙遠,凝結成了香,
只留我身影,在湖面,成雙。
唱完,身邊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人群忽然爆出熱烈的掌聲,各個一臉驚喜的看著我,就連那個清冷的黑衣女人也回過神來注視我。
楚顏的唇邊有一抹停駐的笑,靜如白蓮,卻美不勝收,他喚:“悠悠。”
我被人群推到他身邊,他輕輕的拉起我的手,挨著我的耳朵說:“悠悠竟唱的那麼好。”
是啊,我會唱歌,剛才的歌是我唱的,好像很自然的就唱出來,這也是我記憶裡的東西?
抬頭,我碰到黑衣女子的目光,她淡淡一笑,走到楚顏面前微微欠身,便一下消失在那片紅色的焰火中。
“她是誰?”我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問。
楚顏拉著我走出人群:“她是硃砂。”
“硃砂?”我愕然,硃砂不是楚顏手中那把琴的名字嗎?
楚顏似乎料到我的不解,微微一笑說:“硃砂本就是琴,她是琴魂。”
“琴也有魂?”我更加驚訝。
“天地萬物都有魂,琴棋書畫劍,本就是充滿靈氣的東西。”他看了看我,目光莫測,“包括你身上的劍,也是有魂的。”
我摸了摸胸口,那把劍很安靜的躺在我的衣服裡面,它也是有魂的?
“悠悠想不想舞劍和修煉?”楚顏忽然問。
“我原來會舞劍嗎?”不然,怎麼解釋我身上有一把劍?
日開始,你便跟著巴哈和古麗修煉可好?至於舞劍,要你自己慢慢揣摩,這裡沒人能教你。”他輕輕一笑說。
他的意思,大概是魔界的人都不會舞劍,我想了想,點點頭,好像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說,要快點回到原來的樣子,我原來,是什麼樣子的?
………【三十、魔界】………
夜已深,喧鬧的人群散去,只有那座黑色的城堡依然挺立。
聖界的長生節終於結束。
我回到那片小樹林,這裡的一切,彷彿和周圍隔絕,特別靜瑟。
這是我在這裡的第一個夜晚醒來後的第一個擁有記憶的夜晚。
我坐在軟榻上,聽楚顏輕輕撫琴,他的目光如水,我不覺有些痴了,忽然想,永遠這樣,該多好。
“悠悠在想什麼?”楚顏側過臉看著我。
“我們能永遠這樣嗎?”我沉醉在琴聲中,不禁問。
楚顏停下琴,十指劃過我的臉:們會永遠這樣,一起彈琴,一起修煉,什麼都一起。”
什麼都一起?我不覺有些臉紅,抬起頭,我問:“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只是一隻修煉未成的豬而已,比起那些**的妖嬈女子,差了幾千幾萬倍,忽然想到那個黑衣女子,多美啊。
楚顏忽然扳過我的腦袋,墨綠色的眸子深深的注視我:“悠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還是我的悠悠,記得嗎,很久以前,你也是這樣聽我彈琴,我們還一起捉迷藏,一起聽樹林裡的鳥叫聲,那片樹林,和這裡的一模一樣,我知道你會喜歡這裡。”
我記不起以前我們地一切了。想起來。一定是那麼溫馨。美好。就連只是聽楚顏說。我也不禁陶醉其中。那到底是怎樣地一段歲月?我遺忘了。有多可惜?
“楚顏。我為什麼會失去記憶?”我想到古麗告訴過我。有一支叫雲煙地香。才是忘記前生今世地。而彼岸。只是有選擇地忘記而已。
“因為悠悠曾經有些不開心地事。我不想你記得。不想看到你不開心。”楚顏地目光充滿憐惜。
“所以。你選擇彼岸?”我問。
“你已經知道了?”他溫柔地笑。如一朵綻放地白蓮。“我不是不想不告訴你。只是怕你多想。彼岸。地確是一支可以選擇記憶地香。它會讓你記住那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