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紅月端來了燕窩粥,發狠似的的喝下了兩大碗。
然後就吃了碗補元氣清肺熱的藥,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紅月也因為陪著裴羽欽守著她熬了一天一夜累到了極點,又不肯聽江暮煙的話回她自己的丫鬟房睡覺,所以便在江暮煙床邊的踏腳板上鋪上了鋪蓋,就地睡了。
一主一僕,這一覺睡的是昏天暗地,不管不顧了。
這中間受了裴羽欽的吩咐前來檢視她們情況的青書,剛剛開啟房門,就看到了正睡得熟的主僕倆,便沒有再走進去,就微笑著回去覆命了。
而裴夜襲也在範大夫他們來給他例行復診的時候,聽說了昨天江暮煙那危險的高熱訊息。
不由著急的有些躺不住了,不顧眾人的攔阻,又要親自去江暮煙住的院子去看一眼,卻等來到了江暮煙住的地方,才聽門口的守門丫鬟說她在休息著。
沒敢強闖進去,吵醒好不容易退熱的江暮煙的他,便只能悻悻的在江暮煙的房門口,看了兩眼,就無奈的回去了。
而所有的這些,決心好好睡個大覺,不管周圍發生任何事的江暮煙一點都沒有發現。
“老爺,明天的家宴,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準備妥當了,宴席就開在這流雲小築裡面嗎?還是和往年一樣,辦在未雨樓?”
又是燭火點燃下的深夜了,青書恭敬的守候在書桌前,看著裴羽欽合上最後一本今天要看的賬冊後,才規矩的輕聲地徵詢他的意見。
裴羽欽雪白如玉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疲憊,長長的眼睫也跟著他的眼皮上下的眨動,帶動著有些乾澀的眼睛更是不舒服。
但是面容就算顯露出再多的疲倦,他那一天十二個時辰幾乎都不停止轉動的大腦思維,卻沒有因此而停止。
聽了青書的問題後,他只花了很少量的時間,便道,“煙兒和夜襲如今都在流雲小築休養身體,我如今也住在這裡,既然這樣,就把宴席開在這裡吧,反正流雲小築內的韻華廳,也夠大的,擺上一兩桌子酒席,也不會顯得擁擠!”
“是,老爺,青書明白了,青書會把這些事情張羅好的。”
“嗯,下午那會兒你去看煙兒的情況,她如何了?是醒著還是又不聽話的做別的什麼了?”
“啟稟老爺,少奶奶估計是被高熱給折磨的極累,青書去的時候,少奶奶在床上正睡得熟呢,少***貼身丫鬟紅月也正躺在少奶奶床邊的踏腳板上,也睡得熟。”
“那丫頭倒是忠心,是一心向著煙兒的,當年把這丫頭一併帶進府還真是沒有帶錯,不然的話,煙兒如今哪裡有這麼合心意的伺候的人?”
“是,老爺!”
“以後紅月那丫頭的月俸就比照其他房裡的大丫鬟的月俸發放吧!”
“是,老爺!”
“夜襲那裡怎麼樣了?”
“啟稟老爺,大少爺的傷勢的恢復情況還是理想的,大少爺畢竟是從小練武,身體基礎比一般人要好的多,加上範大夫他們也盡心盡力的醫治著,如今大少爺身上的那些傷,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假以時日便能完全康復,而且還能不留下疤痕的,請老爺放心。”
“另外,老爺,青書聽大少爺房裡的吉祥說,就在青書去看望過少奶奶之後不久,大少爺便也帶傷去了少***院子,不過沒進房,只是在門口看了看便走了,照青書看,大少爺這幾天對少***態度,似乎很是異常!”
裴羽欽微微的蹙了蹙眉頭,心裡想著,能不異常嗎?一個大活人放在這宅子裡三年多了,他也沒有發現她一丁半點的好。
如今冷不防,人家要解除婚約了,他卻意識到曾經擁有的是一塊寶了。
奈何似乎有了後悔之意,可是,潑出去的水難收回,這傷了的心和自尊,想要這麼輕易的就被修復好,那又談何容易?
更何況如今的煙兒——
裴羽欽一想到這個,就不免又想到江暮煙看他的那個充滿了戀慕和感動的眼神。
心裡就像是被無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再想到明天晚上要宣佈的事情,他的心裡更是鬆快不起來。
煙兒的那個眼神他不會錯認的,便縱是他快要二十年不知什麼是情-動滋味,他也看得出煙兒看他是很不同的。
他並不討厭江暮煙,確切的說,他很欣賞這一次被夜襲的九妾大鬧後受了‘刺激’的江暮煙。
覺得比起從前那清高孤傲的猶如冰雪山山頂上的冰晶的江暮煙,如今這個敢說敢做,敢於直白袒露情緒,敢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