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頭,吐著斷斷續續的呼吸,臉色發白。
“雲揚哥哥,你要休息,別想戰事了。”蘇靈兒靠近他,挽著他的手臂,淚眼迷濛地企求。史雲揚微微一笑,道:“好,我去休息。別這麼擔心,我死不了的。”
“可是看你這麼痛苦,我也很難受。”蘇靈兒埋下頭,額頭枕在他手背上,眼角的淚珠順著面頰滑落,落到他指縫之中。
“這是戰爭,哪有身處戰爭之中卻不受傷的道理。你且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撫著靈兒的頭髮,他心裡忽然生出一陣溫暖。有她在身邊,總算有了一些親人的感覺。這些日子,自己似乎已經告別了作為人類的那個史雲揚,無暇顧及親情和愛情,然而一旦靜下來,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長安之中那位和善的大哥,慈祥的老父。
亂世紛繁,希望他們都還平安吧。他長出了一口氣,深深地嗟嘆。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滇池進退
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滇池進退
前線的部隊仍然在同魔族激烈交鋒,魔族且戰且退,天下盟和神族軍隊緊追其後。
一隻木鳶從天空中劃過,避開了無數濺上虛空的碎石。大地上硝煙滾滾,大片森林正烈烈燃燒,一片火海。十萬大山之上,雲瀾宮和血玉宮聯手進攻南方一條支路,兩日前已經越過了岷江,並沿著金沙江一路南下。勢如破竹,斬敵無數,迅速逼近了武定。當地烏蠻和白蠻聞聲來投,短短不到七八日,這支由兩個門派組成的隊伍竟然已經超過了十五六萬人。再過了兩日,隊伍一度南下,終於抵達了雲滇。
木鳶衝過硝煙,在烈烈大火之中橫飛而出,翅膀之上頓時燃起了火焰。一陣打旋,突然直墜而下。
一道白光閃過,只見一人飛身躍起。當空將那木鳶接住,運氣散去了明火。木鳶腹部有一塊七角靈石,其上分佈著不同的文字。這木鳶乃是天下盟中傳遞訊息的工具。腹內留有空間,這種七角靈石便是一種秘鑰。只有少數人知道這種機關開啟的方式。若是強行開啟,木鳶體內的訊息將會隨著自毀機關一同焚滅。
那人身形落地,長劍負於身後,玉樹臨風,竟是澹臺久雲。他將靈力運於指尖,伸手在木鳶七角靈石之上飛快點了幾下,一聲咔擦輕響,木鳶腹部向下凹陷,一張摺疊的羊皮紙便被機關推了出來。
開啟一看,只見其中寫的是:
“速退至玉龍雪山,不得延誤!”
澹臺久雲頓了一頓,突然一把將那羊皮紙攥在手心,一陣發抖,憤懣地將其狠狠擲在地上。
“師兄!”
蕪容雨走上前來,看他臉色頗為蒼白,不由得有些擔憂。她突然看到地面上有張紙條,這種羊皮紙乃是傳遞軍令專用,她自也認得。
她不明所以,將那紙條撿了起來,卻也不看,輕輕遞了過去。道:“師兄,你還好嗎?”
“獨鷲呢?”
“朝滇池方向去了。”
“師妹,速速傳令下去,隊伍停止前進。前隊改作後隊,雲滇義軍先行,雲瀾宮和血玉宮殿後,棄掉輜重和給養。。。我們撤退。”
蕪容雨一驚,道:“師兄,我們此時正。。。”話說一半,只見澹臺久雲的臉色並不太好。心知這等大局進退之時自己並不該過問,便也沒再多言。只一拱手,道:“我這就去傳令。”
澹臺久雲立於滇池旁一草亭之上,時而飛劍繞身,凌空擊落猛然撲下來的魔兵。八十里滇池,澄明如鏡,本是落日夕照,絕美風景。然而此時卻在焦灼的戰爭之中變成了一處血池。湖面上飄滿了浮屍,一聲聲水波譁響,斛紋難平,不知有多少人命喪此間。
少時,只見滿身是血的獨鷲託著長劍,怒氣衝衝地向澹臺久雲闊步行來。一條長長的血線從他劍上落下,行過之處,地上便多出一串長長的血腳印。
“澹臺久雲,你發什麼瘋!這時候退什麼兵!”獨鷲一聲大喝,劍鋒驀然指向澹臺久雲,血滴濺出,立刻在他白衣上漸染了大片紅痕。
“盟會有令,讓我們撤。”澹臺久雲一抬手,手中的羊皮紙片飛快地彈出。獨鷲一把接住,抖開一看,頓時氣得發抖。
“什麼狗屁命令,此時正是一鼓作氣收復失地的好機會。現在讓我們撤到玉龍,豈不是將這幾日收回的地域重新拱手相讓,那我們之前的血戰都算什麼,死了那麼多弟兄,又他娘算什麼!!”獨鷲一聲怒喝,額頭上青筋繃起,彷彿鋼鐵澆築而成,正在散發著恐怖的熾熱。
“哥哥!”瞧見他如此憤怒地樣子,蕪容雨真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