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了?”顧建軍停下腳步,沉聲道:“我認定是誰並不重要,你記住,身為刑偵人員,我們的任務是找出證據證明罪犯有罪,而不是僅靠懷疑推測誰有罪。”
杜鶯打水洗掉淚痕,才走出石屋,見雷黑牛神色有異,忐忑不安的道:“爸,您回房休息會吧。”雷黑牛看了看杜鶯,問道:“是雷洪乾的嗎?”杜鶯心中一驚,顫聲道:“爸,您怎麼這麼問……”雷黑牛嘆道:“爸在山裡打了幾十年獵,靠的就是眼睛和耳朵,你關上門又有什麼用?”杜鶯知道瞞不下去,跪在雷黑牛面前,哭道:“爸,對不起……不是我想瞞著您,您老一輩子沒說過瞎話,我怕您不小心說出去。”
雷黑牛含著眼淚的將杜鶯從地上拉起來,痛心的說道:“孩子,爸明白,你心裡苦著呢,爸只想知道雷洪現在究竟在哪裡?”杜鶯悽聲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再也見不到雷洪了……”
那天杜鶯在招待所正睡著,被雷洪喚醒,告訴她看病的錢有了,從兜裡拿出兩捆嶄新的“大團結”(舊版10元紙幣)。杜鶯與雷洪夫妻恩愛,又剛有了孩子,她當然不想死,半夢半醒中見看病有望,心中一喜,頓時清醒了,卻發現雷洪的神色十分異常,便問他這錢是哪來的。雷洪不會撒謊,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一臉著急的讓杜鶯先去醫院把手術做了。這讓杜鶯心裡更加生疑,再三逼問,甚至用不去醫院相威脅,雷洪才不得不說出自己搶了銀行的事。
杜鶯聞言驚得魂飛魄散,那年頭流氓罪都要判重刑,甚至槍斃,更別說搶銀行這種重罪了。事關雷洪生死,杜鶯倒很快冷靜了下來,立刻催雷洪逃走,可雷洪這次卻不依著她了,一定要先陪她動完手術再說。杜鶯情急之下,答應雷洪自己會去醫院看病,又告訴雷洪,他若是留下來不走,被公安查到錢肯定要收繳回去,到時候還是沒錢動手術。
雷洪這才答應逃走,囑咐杜鶯一定要去看病,自己等風聲過了再回來。杜鶯清楚這案子必然會轟動全國,如果真查到雷洪頭上,就算他躲上十年八年再回來也一樣會被逮捕,於是對雷洪說,自己用這筆搶來的錢去看病,就和他犯了同樣的罪名,只要他被公安捉住,自己也一樣會被判刑,所以要他跑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回來。杜鶯知道也只有用這理由,雷洪才會拋開對她的留戀,用盡一切辦法不被公安抓到。
雷洪眼含熱淚的看了杜鶯一眼,帶著悲痛的表情,轉身要走。
杜鶯忽然撲上前,從背後緊緊抱住雷洪,要他一定要活著,國內已經沒有他能容身的地方,最好想辦法偷渡去香港,等將來有了立足的地方,再想辦法接她們母子團聚。雷洪本來想到以後永遠不能回來,再不能與父親、妻兒見面,心裡確實有過一死百了的念頭,聽了杜鶯的話,頓時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刺耳的警笛聲從遠處隱隱傳來,杜鶯咬牙將雷洪推出房間,關上門靠在門上痛哭。她心裡十分明白,這一分離,就是永別,剛才那些讓雷洪偷渡去香港,將來想辦法再聚的話,完全是為了讓雷洪能好好活下去,她根本就沒打算用這筆錢去動手術,知道自己等不到那一天。這時外面警笛聲越來越近,杜鶯忙將錢先藏好,不一會,就有民警拿著招待所的登記表一間一間的核查房客,不過見她是單身女住客,也沒多問什麼就走了。
杜鶯明白這筆錢留著是禍根,一旦被公安發現,雷洪的罪名就落了實,等民警走後,就找了個臉盆將錢一張一張全燒成灰燼,又去廁所用水衝乾淨。然後當天就登上汽車,拖著疲憊的病體,回到落月村的家中。她現在只求自己能再活上幾年,將她與雷洪的兒子養大,希望他們父子將來可以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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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森林王子】………
1995年夏,離下午第一節課還有十多分鐘,縣中學的學生基本都已回到教室,有的趴在桌上打瞌睡,有的圍坐在一起閒聊,還有一群女生擠在視窗,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面山林,其中一個女生還舉著望遠鏡。。26dd
一位剛轉學來的男生覺得奇怪,忍不住問同桌道:“她們在看什麼呢?都看了快半小時了。”暗想窗外的山景雖算秀麗,但對這些山城長大的學生來說,不應該有如此大的誘惑力才對,更何況班裡除了自己,全都在這間教室坐了兩年了,難道她們看不膩嗎?
同桌湊到他耳邊悄聲道:“在等她們的森林王子下山呢,每週三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