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一直在煩惱要如何跟心愛的女人解釋,為何他去退親不成,反而還娶回來一個少夫人,可是李氏的大度和體諒,讓秦觀懸起的心終於落回原地,也更加為自己所愛的人是如此美好而感到開心。
他依照李氏的叮嚀,到晌午時分去陳默那邊用飯,下人進進出出忙著上菜的時候,陳默才由帳房回來,秦觀等得不耐煩,還要硬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事情都忙完了?”
陳默在桌邊坐下,搖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疲倦,“還沒有。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秦觀回答她,“是李妹讓我過來看看。她這個人很好,一直說你剛剛來可能還不習慣,掛念著你過得好不好。你以後也不要太為難她了。”
聽他的口氣倒是很維護那個李氏,陳默看看他有些陰沉的模樣,心頭立即都明白了,他剛才的笑臉,大概也是裝出來的,看她是假,來興師問罪才是真。
“你在可憐我,或者是你的女人在可憐我?”就算是前面不介意,但是一想到秦觀坐在這裡,是因為他和他的寵妾可憐自己得不到丈夫的疼愛,陳默收斂起了笑容。
秦觀感覺自己今天是來錯了,而這個女人完全就是不可理喻,“你簡直讓我無法理解。明知道我求親的物件不是你硬要嫁進秦家也就算了,別人的好心,你居然也是如此回報,我不知道陳老爺是怎麼教養他的子女的,尤其是你。”
她不懂秦觀的轉變,而且為什麼這麼理直氣壯說她不對,不過陳默還是坐直了身體,看著對方認真地問,“我們是在吵架嗎?”
他無法控制的冷笑,“不,我們怎麼會吵架?但是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和你相處了,我想最好連一句話都不要跟你說。”
秦觀推開自己面前的碗筷拂袖離開,陳默怔在那裡,一臉不知為何的神情,這次留下背影的人是他,可秦觀還是有一種落了下風的感覺。
冷漠的婚姻:鸞歌(十七)
雖然看起來溫和有理,其實執拗任性,而且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與其說她不在乎,不如說是誰她都不放在眼裡,娶這樣一個脾氣古怪,難以伺候的女人回來,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過他總能找到辦法擺脫這個女人的。
秦觀從主屋出來以後照常去李氏那裡用飯,在那邊和李氏親熱一番可是還沒得到盡興,李氏就支使他到陳默那裡。
自從知道李氏有了身孕,他已經很剋制不去碰她,可是連月來的忍耐,哪是昨天一個晚上能舒解的,他又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所以吃過晚飯,他自己不用人勸就去了主屋。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踏進這個門,陳默沐浴以後穿著白色裡衣,洗過的長髮用布擦得半乾披在身後,她這會兒坐在案几前看書,暈黃的燭火旁邊,是她清秀好看的側面,白嫩的耳垂上纏著一縷烏黑的髮絲。
他收回視線,大大方方地推開整扇門,“我今天到你這邊來睡,你看夠了的話,就早點上床休息。”
深潭一樣沉靜的眸光投注到他的臉上,好象在認真研究他這幾句話的含義,有時候秦觀都會忍不住懷疑,她究竟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不過這不是他該關心的事,秦觀當著她的面,連衣服都沒有脫就躺到床上去,陳默稍微發會兒愣,才明白剛才那幾句話是他在叫自己一起過去睡的意思。
倒不是她故意假裝聽不懂,一開始是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她又怎好開口問。看他躺在那裡閉著眼睛,陳默讓燭火亮著,然後放下床帳側身倒下去。
縈繞在秦觀鼻尖的是清冽的氣息,像一股清澈的山泉水那樣的味道,很是好聞,他忍不住湊過去聞聞,一邊嘟囔著問她,“你用的什麼香料,怎麼這樣好聞?”
陳默的手一下拽緊,纖細的身軀有點僵硬,洞房的那個晚上,秦觀喝醉了,一來就把她按在身下為所欲為,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明明應該覺得輕鬆一些,她還是忍不住感到緊張,當他湊近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
何必要這麼多溫柔,其實連話都不用說的,也好過他突然來的溫柔,叫人措手不及。嫁給男人讓陳默最煩惱的就是必須要在床上盡妻子的義務。
秦觀當然察覺到她的緊張,帶著某種惡意的念頭,他甚至更加貼近一些,直到似乎都能聽見她心跳的距離才停下,還故意問,“你怎麼都不說話?”
貼近的唇角好象都快吻到自己了,陳默難耐地別開臉,聲音小小的回答,“我從來沒用過什麼香料。你今天不是生氣了嗎?”
有些顫抖的聲音,柔柔軟軟的,像溪流一樣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