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硬生生拗斷了秦麟的喉嚨。
小蛋阻攔不及,看了眼秦麟滿臉驚恐伸長的紅舌頭,搖搖頭道:“我們去議事廳。”
陳長老吩咐弟子將昏迷的歐陽泰檀背起,眾人魚貫朝出口行去。沒走幾步,一馬當先的朱長老忽然“咦”了聲停下腳步,向著微微透來光亮的地牢口望去。
地牢中光線幽暗,直到此刻眾人才發覺從石階上方的入口處,悄無聲息地湧入一蓬淡淡的粉紅色煙霧,朝著牢內迫近蔓延。
“不好,是‘千金銷魂散’!”朱長老揮袖拂出,將湧到身前的粉霧朝後驅散數尺,厲喝道:“屏息凝神,跟我往外衝!”
也許是事情辦得過於順風順水,令仙鴛門的這兩大長老潛意識裡產生了輕慢之念,居然沒有派人把守地牢口。假如換作其它地方,朱長老亦不至於如此緊張,可是地牢空間封閉,又僅只一個方圓不過丈許的出入口,毒煙甫起著實防不勝防。
陳長老越過眾人與朱長老並肩而行,罵道:“王八蛋,連在底下的自家兄弟也不管了!”隨手抓起一個貼在石壁上的明駝堡弟子,運勁於臂“呼”地朝出口擲去,算作投石問路。
洞口一聲慘叫傳來,隨即恢復平靜。朱長老振袖盪開毒煙,喝道:“衝!”與陳長老仗劍躍上石階,再一縱身衝向出口。
眼瞧兩人距離出口不到丈許,驀然耳畔“哧哧”連聲,數百道金芒似飛蝗般襲來。朱長老駭然變色,提醒道:“小心,是金線蛇!”
他在空中生生煞住去勢,倚靠精純的功力抵禦住千金銷魂散的侵蝕,左袖右劍護持周身。“噗!”劍鋒斬落處一串金色血珠濺起,瀰漫出腥濃欲嘔的酸腐氣味,一條金線蛇被劈成兩截,頹然墜地。
然而湧進來的金線蛇實在太多,頃刻把他卷裹入一團金色光瀾裡,幾將身影完全吞沒。朱長老雙袖舞動如風,飛速拍打,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萬一讓金線蛇近身咬上一口,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他和陳長老尚能自保,其它六名仙鴛門弟子卻已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反是小蛋藉助烏犀殘甲的保護,不懼金線蛇撲擊,猶有餘暇揮動雪戀仙劍守護身邊的歐陽霓。
這些金線蛇粗不過拇指,長不到一尺,舒展身上一對薄如蟬翼的淡金色翅膀,在空中肆虐狂舞。地牢狹小的空間,阻礙了眾人利用身法閃轉周旋,同時還需時時刻刻提防千金銷魂散的侵襲。
只聽一名年輕弟子“哎喲”驚叫,左臂已被一條金線蛇死死咬住。
朱長老迴轉身形喝令道:“別動!”毫不遲疑地揮劍將他的整條左臂卸下。
陳長老叫道:“這樣不是辦法,先退回去再做計較!”當下後隊變前隊,由兩大長老斷後退回那間拘禁歐陽泰檀的囚室裡。
洞外傳來兩聲竹哨,金線蛇倏忽退去,並不乘勢追殺。
朱長老關上牢門,命人封閉視窗阻緩毒煙漫入,就聽那揹負歐陽泰檀的弟子惶急叫道:“師父,他死了!”
朱長老大吃一驚轉身觀瞧,歐陽泰檀面色發黑、口鼻溢血,已氣絕身亡。原來他經脈受制,根本無力抵擋毒煙侵蝕,而揹他的那弟子自身難保亦顧不得其它,直至退入囚牢驚魂稍定,才察覺到後背上的人已沒了生機。
歐陽霓撲倒在歐陽泰檀屍體上悽然喚道:“二哥!”珠淚滾滾滴落,直似梨花帶雨,泣聲哀婉。
歐陽泰檀一死,等若前功盡棄。朱、陳二長老悄悄互視,均感事後難以向楚兒和柳翩仙交代。於是,兩人又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偷偷投向小蛋。
這時,適才被朱長老卸去左臂的那名仙鴛門弟子,猛然淒厲慘叫,滿地翻滾,渾身“絲絲”冒起一縷縷淡紅輕煙,肌膚迅速腐爛變色,化作一團團紫紅色的膿水溢位衣衫,整張臉更因超乎想象的痛苦而變形扭曲,異常的恐怖詭異。
周圍同伴慌忙閃躲,生怕被沾上一點。
朱長老低低一嘿,凜然道:“糟糕!”他當機立斷斬下徒弟的左臂,本想能夠保全他的性命。不料百密一疏,忘了裸露在毒煙裡的傷口,令千金銷魂散毫無阻擋地攻入內腑,此刻再想救已無力迴天了。
忽地眼前人影一晃,小蛋搶步俯身抱起那名弟子,一面試圖輸入真氣助他迫毒,一面叫道:“朱長老,陳長老,趕緊想個法子救救這位大哥!”
朱長老面色木然,搖搖頭:“他是老夫調教多年的心愛弟子,若能救他,我豈會袖手旁觀?奈何毒氣攻心,就算拿到了千金銷魂散的解藥,也是一樣的無濟於事。”不過,對小蛋的印象卻略有改觀。
小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