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兒暗惱,在空中回身揮動胭脂靈鞭纏住青杖,手腕一抬將它甩飛。“轟!”青杖撞破屋頂高高飛起,不知摔落到了哪裡。
只這一阻隔,歐陽泰克右手金笛射出赤蠍釘,左袖拂出一蓬千金銷魂散,連傷把守廳門的兩名仙鴛門弟子,足不點地衝到廳外。
他剛一抬頭,迎面正撞見恰好趕至的小蛋等人。
歐陽霓走在前頭引路,與歐陽泰克冷不丁打了個照面,驚愕道:“三哥!”
歐陽泰克看到歐陽霓背後的陳、朱二老和小蛋,心頭一沉,瞬間腦筋急轉,從唇角擠出一絲笑容道:“小妹,你回來啦?”
面對歐陽泰克和顏悅色的問候,歐陽霓不禁一怔。未等她開口,歐陽泰克已欺身到近前,左手迅捷地一把抓住歐陽霓脈門,借勢擋到自己身前,金笛抵住她的胸口喝道:“都別動,誰動我就殺了她!”
事起突然,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歐陽泰克已告得手。當下眾人散開,將歐陽泰克圍在中間,卻沒有誰敢輕舉妄動,一時形成僵持之局。
歐陽泰克挾持住歐陽霓,朝廳內招呼道:“叔叔,您快到我身邊來!”
歐陽景峰哈哈笑道:“好孩子,不愧我栽培你一場!”大剌剌越過柳翩仙,一瘸一拐走到歐陽泰克身旁站定。
朱長老快步走到楚兒和柳翩仙跟前,低聲稟報了地牢的狀況。柳翩仙眉頭不覺皺起,舉棋不定地望向楚兒。
楚兒漠然道:“歐陽泰克,你以為有歐陽霓作擋箭牌,今日就能逃過一劫?”
歐陽泰克恨恨瞪視楚兒,獰笑道:“橫豎是死,老子無所謂了!”
歐陽霓幾乎讓歐陽泰克勒得喘不過氣,嘶啞喉嚨道:“三哥,你和二叔大勢已去,還是投降吧。我願拼著這條性命替你們求情,懇求諸位族中長輩網開一面。剛才二哥已死在了地牢裡,咱們家就剩下你這一個獨子了!”
歐陽泰克滿目怨毒,惡狠狠道:“住口,賤人!若不是你勾結外人引狼入室,明駝堡又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歐陽景峰望向楚兒,道:“姜姑娘,歐陽霓的小命如今就捏在你的手心裡。她是死是活,就看你怎麼說了!”
楚兒的玉容依舊是那樣嬌美冷傲,徐徐道:“一命換一命,你和歐陽泰克兩人之中,必須有一個留下。否則,一切免談。”
歐陽泰克變色道:“姜姑娘,你好狠毒,竟想挑撥我和二叔!”
楚兒冷然道:“如果你真心敬愛自己的二叔,不妨主動留下,以盡孝道。”
歐陽泰克下意識地愈加抓緊身前的歐陽霓,嘿然道:“我和二叔同進共退,你莫要白費心機了。”
楚兒搖頭道:“那就沒法子了,我只好拼著對不住歐陽姑娘,把你們都留下。”
小蛋大驚,唯恐歐陽泰克叔侄子惱羞成怒,絕望之下一掌殺了歐陽霓。
他剛要開口,歐陽景峰一陣長笑道:“好,算你狠!一命換一命倒也公平,你們放克兒走,老夫留下就是!”
楚兒點點頭,道:“歐陽先生舐犢情深,令人讚歎。好,就這麼定了。”
“多謝!”歐陽景峰悲憤一笑,轉首道:“克兒,將你妹子交給我。”
歐陽泰克猶豫道:“您真的要留下來?”心裡半是感動、半是存疑,相比較卻是懷疑歐陽景峰藉機奪過歐陽霓自保的擔心更多一點。
歐陽景峰嘆息道:“你還年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記得,替老夫報仇,我在九泉之下亦能瞑目!”
他探手攬過歐陽霓,朗聲道:“姜姑娘,你讓克兒走出二十里,不得派人追蹤,老夫只要看到他放出報平安的信炮,就立刻放人。”
楚兒冷哼道:“倘使令侄這一輩子都不放信炮,莫非我便要陪你在此一直耗下去?”
歐陽景峰頷首道:“說得也是,那就以兩炷香為限,香頭一滅,我即刻放開歐陽霓。”
柳翩仙道:“且慢!你為保歐陽泰克逃生可謂耗盡心機,但咱們也不得不考慮歐陽姑娘的性命。假如兩炷香後歐陽泰克逃得無影無蹤,你卻食言又或一掌殺了歐陽姑娘,我們豈不是被你玩弄到家?”
歐陽景峰哼道:“柳門主,你該清楚,老夫素來一諾千金,絕不翻悔!”
柳翩仙嘿嘿道:“生死關頭,有些事可就不好說了。咱們小心些,總不會錯。”
歐陽泰克眼瞧又節外生枝,急道:“那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柳翩仙慢條斯理道:“好說好說,只要你們能提出令我等信服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