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殺光了麼,有沒有漏網之魚?”
姜赫道:“啟稟宮主,全府上下連帶歐陽景遠無一人逃脫,否則惟屬下是問!”
葉無青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放把火燒了,我們走。”
饒是歐陽霓聽聞此言,亦是心裡一疼。沒想到葉無青的手段毒辣至此,她苦心經營的一片基業,就在他輕描淡寫的隻字片語中付諸一炬。
她強按恨意,稱頌道:“義父說得極是,經過今晚,此府已無隱密可言。與其留著教人順藤摸瓜,不如燒成白地,了無後患。”
葉無青陰沉著臉不置可否,大袖一拂道:“走吧!”一馬當先離了松壑樓。
歐陽霓攜著屈翠楓在後跟隨,回頭就見姜赫正在府內四處點火,頃刻間宅院裡火光沖天,映紅半邊夜空。
四人一路西行,這一日便抵達宿夜峰下。副宮主厲無怨得到訊息率宮中高手下山來迎,接了葉無青等人回到忘情苑接風洗塵。
酒宴上歐陽霓仍被安排坐在簡長老的下手,與姜赫並列,席間誰也不提那晚發生的事。
當夜屈翠楓便被安置在從前蒙遜住過的府邸裡養傷,此後一連半個多月,葉無青都未曾召見,好似將他徹底遺忘了一樣。
屈翠楓也樂得清靜,整日足不出戶,潛心養傷,日子過得倒也逍遙自在。只是體內的忘情水毒,始終猶如一塊千鈞巨石壓在心底,似道催命符咒般令他時時驚心。
偏偏打從回到忘情宮起,歐陽霓竟一次也沒來探視過他。屈翠楓也曾向身邊侍奉的丫鬟打聽過她的訊息,卻都推說不知。
這日晚間他沐浴過後回到房裡,百無聊賴尋了本閒書在燈下翻看,卻是心不在焉,滿腦子都在思忖脫身之策。他正想得出神時,忽聽屋外歐陽霓的聲音道:“翠楓!”
屈翠楓一喜,急忙起身開門道:“歐陽,我還當葉無青將你軟禁了呢!”
歐陽霓手捧一件寶藍色長衫,走進屋內,微微一笑道:“怎會,那他豈不是便宜了我?回宮後的第二天一早我就奉命下山了,直到今日天黑才趕了回來。”
屈翠楓關上門,奇道:“他命你去做什麼,要這麼久?”
歐陽霓幽幽一嘆,輕聲道:“你又何必多問,知道了只會更加不高興。”
屈翠楓心一沉,咬牙慍怒道:“這老賊,早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霓苦笑道:“你錯了,眼下咱們非但不能盼著他死,更不能讓旁人傷了他一根毫毛。一旦葉無青命喪黃泉,你我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屈翠楓恨恨一錘桌子,說道:“莫非除了葉無青手裡的解藥,咱們就別無他法?”
歐陽霓搖頭道:“忘情水的煉製方法乃魔宮絕密,自從出過滕皓、席魎叛亂的事情後,葉無青對藥方的管控愈發嚴密,除了他再無第二人知曉內情。”
屈翠楓一陣氣餒,頹然坐回椅子裡,喃喃道:“不要緊,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會有辦法!”奈何這話明顯底氣不足,別說安慰歐陽霓,連他自己都不抱太大指望。
歐陽霓望著默然無語的屈翠楓,歉然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屈翠楓勉強展顏笑了笑,道:“說哪裡的話,這全都是老天爺的錯!”
歐陽霓將那件寶藍色的長衫放到桌上,說道:“這是你上回借我的,現在原物歸還。”
屈翠楓慨然嘆道:“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工夫,我怎麼竟似做了場噩夢!”
歐陽霓微微俯身,雙手輕按在他的肩頭,徐徐道:“不要認輸,堅持就有希望!”
屈翠楓點點頭,忽然感到歐陽霓溼熱的呼吸正從自己的臉上輕輕拂過,縷縷芬芳如醉人的醇酒直鑽鼻底,沁入心脾。
此時正值盛夏之夜,歐陽霓只穿了件輕盈淡薄的素白衣裙,在火燭映照下,將衣內若隱若現的嬌媚胴體襯得分外動人。
屈翠楓的視線情不自禁落在了她微敞的胸襟,那一道觸目驚心的乳溝登時呈入眼簾,令他心頭盪漾。
歐陽霓似有發覺,細膩晶瑩的冰肌玉骨緩緩泛起誘人的酡紅,面頰像是燒起來一般,垂首輕嗔,薄怒道:“原來你也會不老實……”
這一聲如訴如慕,屈翠楓哪裡還把持得定?他早非此道菜鳥,兩手摟住歐陽霓纖腰往懷中一帶,輕輕道:“歐陽,同是天涯淪落人——”熾熱的嘴唇已深深印在她滾燙的櫻桃小口上。
歐陽霓嚶嚀低呼,嬌軀已不由自主軟倒在屈翠楓的腿上,略微的掙扎也化作了火上澆油的挑逗。
屈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