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想必諸位也沒耐心在此久候。”
晉連怔了怔,問道:“那是多久?三個月?三十天?”
雷不羈從容答道:“或許還可再短一點兒,不知晉掌門意下如何?”
晉連心頭微凜,腦筋急轉,道:“雷公答應得這般爽快,委實出乎晉某意料之外。”
晉連心知肚明,他鋒芒畢露,對著雷不羈咄咄逼人,難免引人疑竇。好在他冷傲孤僻的名聲在外,尚不虞旁人多做他想。
況且他和滅盤聖祖結盟密商之事極為隱秘,連門中的長老耆宿都無人知曉,誰又會想到他是在藉機發難,另有所圖?
雷婆鸞衣蝶被挑起怒火,嘿嘿道:“長不成短不成,晉掌門果真難伺候!”
鸞衣蝶發怒正中晉連下懷,他悠哉遊哉舉起茶盞,用杯蓋輕輕颳去飄在水面上的葉片,淡淡道:“正道各派精銳盡出,可這些日子非但沒能查到蛛絲馬跡,反而頻頻遭遇不測。雷公居然敢立此承諾,莫非作賊喊捉賊?”
鸞衣蝶臉色森寒,還沒說話,坐在晉連下首的派中宿老鍾南山先一步插話:“晉掌門,咱們於此並無實據,不可妄加猜測。”
晉連愣了愣,但說話的乃是如今東海五聖裡碩果僅存的鐘南山,身分超卓,他也不能不賣面子,只好抑制不快。
“我也是就事論事,並無他意。何況即便雷不羈夫婦真的不知內情,也難保不是年老魔私下所為。這老魔號稱閉關不出,誰又能保證他不是在暗中興風作浪,為禍天陸?”
鸞衣蝶寒聲長笑:“好一個‘就事論事,別無他意’!晉連,你敢當著這麼多同道在前,擔保自己真的心底無私,沒有它圖?”
晉連一震,“啪”地一聲將茶盞扣在案上掩飾心虛,寒著臉道:“鸞衣蝶,這話是什麼意思?晉某不才,倒要當面討教!”
鸞衣蝶振衣起身,道:“久聞晉掌門一曲碧海潮生驚天地泣鬼神,冠絕東海,今日便請教一二!”
晉連見鸞衣蝶出言挑戰,心念飛轉:“正愁兩方鬧不起來,難得這妖婦主動送上門來,只要戰端一起,就由不得那幾個老傢伙姜太公釣魚!”
計議已定,晉連隨之站起,冷笑道:“怎麼,被晉某戳著痛處,便迫不及待跳出來?”他手中玉簫虛點鸞衣蝶面門,道:“請了!”
眼見兩人要動手,廳內在座的正魔數十位高手,竟無一人出聲勸阻。
雷不羈端著茶盞漫不經心地輕啜,似乎妻子出陣挑戰晉連與他毫不相干,連眼角餘光都不往兩人身上掃一下。
更為出奇的是,正道各派這邊居然也毫無動靜,一個個冷眼旁觀,不作一聲。連同為平沙島門下的鐘南山等人亦均自正襟危坐,既不相勸也,不代掌門出戰。
晉連忽然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目光拂過楊摯等人的臉龐。
“這些傢伙故意串通了,要讓晉某來打頭陣?這主意停雲真人想不出來,楊摯資歷微薄,多半還是觀止真人這老雜毛在搞鬼!”
一轉念,想道:“二十多年來平沙派威名一落千丈,這些同道門派表面上客客氣氣,實則滿懷不屑,巴不得咱們落魄出醜。
“嘿嘿,今日之局,不到最後關頭還不曉得是誰算計了誰!為了平沙派的千秋大業,今日先吃點虧又有何妨?”
想明此點,晉連也不多話,玉簫一擺,低喝道:“小心了!”
晉連錯步揮袖,拂向鸞衣蝶咽喉。
他這一記東海平沙袖似柔實剛,變化莫測,實乃平生一大絕技。只因鸞衣蝶早年位列天陸九妖之一,修為不遜其夫君雷不羈,乃南荒魔道頂尖人物,晉連不敢託大,一出手就是狠招。
鸞衣蝶面帶輕蔑,兩手一翻掣出無憾雙刀,左手魔刀一式“郎心如鐵十九斬”中的“流水無情”疾劈而出,“啵”地盪開東海平沙袖,緊跟著揉身欺近,右手使出“柔情似水十三刀”裡的“藕斷絲連”,斜劃晉連胸腹。
二十多年前在翠霞山上,鸞衣蝶的雙刀曾力壓位居六仙之一的淡嗔師太,名動四海,而今更顯老而彌堅,狠辣異常。
晉連單手持蕭鬥了十多個回合竟漸落下風,羞怒道:“我堂堂平沙島的大派掌門,豈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輸給一個魔道的老虔婆?”
他當即蕭交左手,亮出仙劍全力反攻。
兩人高呼酣戰三十多個照面,晉連左手玉簫往唇間一湊,丹田真元催發,施展出“碧海潮生曲”,蕭孔中立時透出一股股青色罡風,跌宕的曲音澎湃洶湧,猶如萬頃滄海,席捲向鸞衣蝶。
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