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早就想去祭拜你。”
紫衣鬼魂悽楚道:“是啊,你正忙著跟別人卿卿我我,怎會記得我和孩子?”
屈翠楓一驚,“你……怎麼這麼說?我、我和歐陽姑娘乃道義之交,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紫衣鬼魂幽怨一嘆道:“我怎麼想,現在還重要麼?你如今春風得意、光芒萬丈,卻不管我和肚裡的孩兒仍在受苦受難?”
屈翠楓無地自容,囁嚅道:“這個,我、我沒想到你真會那般剛烈,居然會橫劍自刎。我絕非寡情薄義之徒,這些天來,我每晚都會夢見你。”
紫衣鬼魂道:“事到如今,我別無所求,只希望你能替我完成最後一樁心願。這樣,我和孩子也能安心地走了。”
屈翠楓急忙問道:“什麼心願?但凡我力所能及,一定為你辦到。”
紫衣鬼魂道:“我要你到我墳前虔心懺悔一番,超度去我和腹中胎兒的怨怒,好讓我們母子早日得脫苦海、轉世投胎。你可辦得到?”
屈翠楓聽聞衛慧的要求僅止於此,頓時大鬆了口氣,點頭道:“這本就是我應當做的。就算你不提,我也會這麼做。”
紫衣鬼魂道:“那你把這些懺悔寫下來,然後在我的墳前燒祭成灰。”
屈翠楓遲疑著應道:“好,我答應你就是。”
紫衣鬼魂悽慘笑道:“你還想用甜言蜜語騙我不成?這次我要親眼見你寫過才離開。”
屈翠楓臉上一熱,也沒勇氣和衛慧爭辯,一咬牙道:“我寫!”
他點了火燭,取過一疊紙箋在桌案上攤開,不一刻,他筆走龍蛇便一氣書就,字裡行間倒也情真意切,極盡懺悔之意。
紫衣鬼魂看他要擱筆,說道:“還有楊掌門的事,你也一起寫上!”
屈翠楓一愣,道:“這事與你我無關,似乎不必提及吧?”
紫衣鬼魂幽幽道:“楊掌門對我有救命之恩,你怎能說與我無關?”
屈翠楓無奈,只好草草又在紙箋上添了數行,放下毛筆問道:“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紫衣鬼魂不置可否,說道:“你拿過來,讓我先看看。”
屈翠楓拿起紙箋走到窗前遞向紫衣鬼魂,目光無意間觸及之下赫然一凜。
衛慧的右手無名指上有一顆極為細微的紅痣,即便是變成鬼,也絕無可能消失不見,而眼前紫衣鬼魂的手上卻分明不見紅痣!
他疑雲叢生,不動聲色地將紙箋送到紫衣鬼魂手中,順口問道:“你最喜歡的那枚墨玉戒指也想一起帶走麼?”
紫衣鬼魂接過紙箋,“嗯”地回答一聲。
屈翠楓心一沉,已醒悟到自己中計。他一身冷汗,盯著紫衣鬼魂手中的紙箋,暗自懊悔不已:“我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怎會蠢到被假冒的衛慧冤魂所欺?”
其實也難怪他會上當,俗話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屈翠楓沒有阻止衛慧橫劍自盡,終造成一屍兩命的慘劇,心中惶恐愧疚不待而言,卻又無法向任何人傾訴以求解脫。
今日接二連三的事情紛沓而來,早已將他折騰得暈頭轉向,這女鬼再突然現身,屈翠楓魂不守舍之下哪還能保持平日的清醒?
可惜紫衣女子百密一疏,終究在最後關頭露出了馬腳,被屈翠楓看出破綻。
屈翠楓迅速恢復鎮定,見近在咫尺的冒牌女鬼正聚精會神地默讀懺悔書,暗道:“當務之急是要先毀了懺悔書,這紫衣女子不管是誰,先殺了再說!”
忽地,他又心中一動:“會不會是玉姨?”忍不住悄悄往那紫衣女子身上打量了兩眼,尋思道:“玉姨何等身分,豈會裝神弄鬼來騙我?況且她再怎麼裝,身上自有一股飄然出塵的仙韻,絕不會滿身盡是森寒之氣。”
他心知這份懺悔書事關自己的性命前程,更何況普天下的女子中除了蘇芷玉,更無第二個人能教他心生畏懼,不敢唐突,於是佯裝不耐煩地咳嗽問道:“你看完了麼?”
聲到人到,屈翠楓遽然縱身躍出窗戶,探手一把抓住紙箋,右手墨玉扇如石破天驚直掠她的咽喉。
“哧啦——”薄薄的紙箋頃刻間在他的掌中碎成齏粉,紫衣女子匆忙舉掌招架,冷喝道:“屈翠楓,算你機靈!”
屈翠楓不願驚動同門,墨玉扇一轉,反打紫衣女子的胳膊,低哼道:“承蒙誇獎!”
紫衣女子望著滿天飛舞的紙屑驚怒交集,後悔地想道:“我要是能早一刻離開,又何至於功敗垂成?當今之計唯有速戰速決,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