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容易。”
藍關雪道:“依照百流道人所言,整座方丈仙島都被一座‘九川十日陣’籠罩,不破去此陣,咱們插翅難飛。”
酒仙子心有餘悸道:“可不是麼?就剛才那個老道,手不動腳不抬,便將四哥打得吐血,他到底是鬼還是人?”
草道人道:“五妹別怕,他的真實修為未必會有多高。他們所依仗的不過是法陣,若能破去,令他們失去依靠,也就不足為懼。”
藍關雪轉目望向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丁寂,問道:“小兄弟,你好像一直都沒有說話?”
丁寂沉吟道:“我在想這‘九川十日陣’的陣眼會藏在哪裡?”
他抬起頭,仰視谷頂上空高懸的那十輪紅日,緩緩道:“曾經有一位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師長告訴過我,大凡世上的任何一種陣法,無論如何精妙莫測,威力巨大,勢必會有潛藏的罩門。
“只要能抓住這一點傾力出擊,整座陣勢就會隨之土崩瓦解,消弭無形。”
酒肉僧一拍大腿,道:“小兄弟說得對。奇門遁甲灑家雖然一竅不通,可也曉得天無絕人之路,是陣法就會有陣眼,有陣眼就會有破綻。可是,這該死的陣眼到底在哪兒?”
藍關雪道:“多說無益,我們先將島上的情況摸清楚,同時設法勸動司徒三絕等人,多些人齊心協力,總有機會衝出去。”
草道人道:“怕就怕這些人跟咱們兄弟不是一條心。”
丁寂笑道:“是不是一條心無所謂,只要他們不想天天在島上對著那副臭棋愁眉苦臉,就一定可以說動他們。”
當下六人便在這方丈仙島上暫住了下來,每天都是度日如年一般難熬。
丁寂朝思暮想,絞盡腦汁地找尋著破陣之道。
可一出知綠谷,眾人便如入迷宮,轉上一大圈還是茫茫然回到谷口。
於全島的情形,總是無法探查清楚,更不必說探查“九川十日陣”了。
好在這些日子,大夥兒也不是一無所獲,好歹也在知綠谷裡混熟了。
藍關雪和丁寂這才知道,整座山谷裡果然軟禁了數十位正魔兩道的仙林高手,其中不乏許多失蹤多年的北海頂尖人物。
時間稍長,丁寂和金嗓子、萬事休等人一來二往,居然也稱兄道弟起來。
唯獨司徒三絕始終是不冷不熱,獨善其身。而倪姥姥跟草道人之間的疙瘩,同樣不易消除,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一日,丁寂左右無事,便陪金嗓子一起坐在那株奇樹上聊天,一雙腿就懸在司徒三絕的頭頂上晃來蕩去。
話題不知怎地,又轉到了倪姥姥被“化緣”的事上,丁寂忍不住問道:“老金,你們為什麼要心甘情願地讓人折損自己的真元?”
金嗓子罕有地沉默片刻,嘆了口氣道:“咱們都這麼熟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瞞你。箇中緣由,不盡相同。但我和倪大姐、司徒三絕他們卻都是被騙上了賊船,教人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低頭。”
他搖了搖頭,接著道:“當年老夫豔羨方丈仙島的絕學‘大無妄神功’,一時心癢難熬,便答應他們用自家的絕活做了交換。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又連著交易了兩次。
“時日一久,竟發現膻中穴附近不知不覺積聚起一股詭異的戾氣,一俟發作就如萬蟻噬心,生不如死。我越是運功抗拒,發作得越是猛烈。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將它化解迫出。”
丁寂驚訝道:“莫非是他們在那些心法絕學裡動了手腳?”
金嗓子點點頭,道:“我一怒之下便去找他們算帳,結局就是現在這樣。這股戾氣每隔一兩年便會發作一次,需百流道人賜藥化解,方能保一時平安。你說我能不老老實實待在這兒麼?”
丁寂聽了,沉思須臾,道:“老金,或許我有法子能幫你去除這股胸口戾氣。”
金嗓子一愣,見丁寂年紀甚輕,哪裡肯信他有這能耐,可瞧他一本正經的神色,又絕不像是在開玩笑,將信將疑問道:“你先說說看?”
丁寂回答道:“我修煉過一門心法,也許對你有用。”說罷低聲唸誦起化功神訣的開篇口訣。
只聽了十多句,金嗓子已雙眼閃光,興奮道:“兄弟,你從哪兒得來的這篇心法,能不能教給我?”
丁寂笑道:“這是南海天一閣的化功神訣,專化體內異氣。昔日家父誤修魔功,引得體內正魔兩氣相互交攻,險些性命不保。這才得天一閣傳授此訣。”
金嗓子呆了呆,喃喃道:“化功神訣,你會南海天一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