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等到她內息流轉換氣之時,總有“咄”的一聲如影隨形,不期而至,令饕心碧嫗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就像是潛入水底之人,將將要把腦袋探出來呼吸口新鮮空氣,卻立即被一隻無形的手掌生生按回水中,怎也緩不過這口氣來。
漸漸地,這聲聲敲擊在她心頭直化作萬里晴空中陡然炸響的隆隆焦雷,震得心旌搖曳,不能自已;體內的修羅煞氣便似亂了節拍的曲調,荒腔走板,幾不成音,慢慢變得沉重如鉛,凝滯堵塞在諸經百脈裡。
聽到自己漸顯沉重紊亂的呼吸,饕心碧嫗情知不妙,有心緊守靈臺,屏退丁原敲擊聲的干擾,奈何這聲響雖是輕微,偏偏無孔不入,任她如何竭力抗拒,依舊不緊不慢地傳進耳朵裡,直如催命的鐘鼓。
此刻茶館的客人早已散去,只剩下姬雪雁俏立在櫃檯前保護衛母。雖明曉得饕心碧嫗斷非夫君對手,她的一雙明眸仍始終不離丁原身影片刻,神色從容淺淺含笑。
那邊鬼鋒猶如老僧入定,雙手環抱胸前,根本無視丁原與饕心碧嫗之間的戰況。
惟獨衛母滿臉迷惘,忍不住低聲問道:“雪兒妹子,丁小扮這是在幹什麼?”
姬雪雁微笑道:“他是在用指擊節奏擾亂那老婆婆的心神,令其真氣紊亂失去控制。倘若對方再不出手,至多半炷香的工夫就會氣血暴走,不戰自敗。”
衛母瞧瞧悠閒灑脫的丁原,又望望另一邊的饕心碧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饕心碧嫗宛如一頭被困在樊籠中的兇獸,眼光遊弋閃爍,恨恨凝視丁原。
姬雪雁說的道理,她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渾沒料到丁原居然僅以兩根手指,就將自己搞得心神躁動,連帶體內真氣波動振盪,大受影響。
盡避兩人還未真格的交手過招,可無疑自己已先輸了一輪,若再抱殘守缺下去,也許不用半炷香的時間便要一敗塗地。
她暗自惱恨道:“好小子,嘴裡說得好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