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如實回答道:“他叫小蛋,是忘情宮宮主葉無青的小弟子,為救他被擒的師姐而來。你們若是害怕,就趕緊閃遠點。”
眾弟子愕然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瞧去,屋簷下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小寂的身影。
小蛋身陷重圍,也沒工夫去埋怨小寂,暗道:“乾爹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說不得,只好盡力一拼先衝出去再說。”
懷裡伏著的霸下道:“乾爹,別怕,放我出來,呼口氣燒死他們。”
小蛋嚇了一跳,更不敢輕易放牠出來。
萬一真燒死了幾個平沙派弟子,這仇可就結大了。別說他無意傷人,更是投鼠忌器,顧忌平沙島事後遷怒楚兒,加倍的凌辱報復。以楚兒心高氣傲的性格,又如何受得了這番折辱,萬一咬舌自盡可就糟了。
他抱拳施禮,道:“諸位師兄,在下不告而至驚擾貴派,尚請恕罪。只求晉掌門放走我師姐,由我作抵就是。”
那為首的黃衫弟子蔑然譏笑道:“你算哪根蔥,也配和晉師兄談條件?”手一揮,身後兩名年輕弟子各掣仙劍,擰身攻上。
小蛋催動螺旋氣勁,反手拔出雪戀仙劍一式“睥睨四海”橫掃而出。那兩名弟子欺小蛋年輕,齊齊揮劍硬接。“鏗鏗”脆響,兩人身形晃動腳步倒錯,袖口均被螺旋氣勁攪成粉碎。
小蛋也不乘勝追擊,抱劍入懷,道:“別打了,我只想見貴派晉掌門一面。”
黃衫弟子怒道:“做夢!”縱身迫近,大袖飛揚直拍小蛋面門。
小蛋施出“擎天柱石”封架,無奈對方功力勝出太多。“砰”地盪開雪戀仙劍,袖口已掠到面前。
小蛋急中生智,放下面罩,同時使出“金光聚頂”硬接東海平沙袖,側身揮劍反攻黃衫弟子的左肋。
“啪!”大袖拂中面罩,震得小蛋歪歪斜斜往後退出數步,腦袋裡一昏旋即無事。倒是他的仙劍挑破黃衫弟子的衣裳,在左肋劃出一道淺淺血痕。
黃衫弟子勃然大怒,呵斥道:“好你個忘情宮的小魔頭,看劍!”騰身飛空,施展二十四式碧海青天劍,寒光如潮,劍氣呼嘯,將小蛋緊緊圍裹。
小蛋雖得傳盛年的天照九劍,但實打實的劍法造詣,遠不如黃衫弟子數十年的苦心浸淫。起初幾個照面還能見招拆招,勉強周旋。可隨著對方劍勢發動,一束束寒芒虛實莫辨,眼花撩亂,就再也無法抵擋。
他索性不理,任由黃衫弟子的仙劍一記記擊中烏犀怒甲,只用天照九劍凝神對攻。
黃衫弟子乃東海五聖中已逝的葛南詩親傳弟子,修為較之晉連稍有不及,但也算得門中翹楚。
他眼見小蛋明明不堪一擊,偏仰仗著一身古里古怪的軟甲刀槍不進,不僅令自己難以制勝,反而需時時提防雪戀仙劍的逆襲,不由驚怒交集,將功力提升到八成以上,攻得更猛。
“乒乒乓乓”,黃衫弟子的仙劍不住劈斬在烏犀怒甲上,然而經過荼陽地火煉化後的軟胄堅逾金石,非但表面不起一絲痕印,連劍氣也無法破入半分。
打到後來,小蛋乾脆放棄抵抗,收住仙劍任憑對方刺劈砍削,也不還招。儘管每捱一下,他的身子都要東歪西斜,可就是宛如不倒翁般始終能很快重新站定。
黃衫弟子呼吸漸漸粗重,有心罷手,卻不願當著眾多同門失了顏面,只能咬牙硬挺。
小蛋過意不去,勸說道:“你傷不了我的,算了罷。”
這話不啻火上澆油,黃衫弟子臉龐羞紅,氣急敗壞道:“一起上,殺了這忘情宮的妖孽!”
周圍一群平沙派弟子早就蠢蠢欲動,聞聽號令蜂擁而上,似東海洪濤般將小蛋徹底吞沒在重重劍光罡風裡。
霸下藏在小蛋懷中,無法看到外面的情形,但牠敏銳的靈覺卻能清晰感應,忿忿叫道:“不要臉,這麼多人群毆你一個。放我出來,燒死他們。”
小蛋現在哪裡還顧得上理牠,心中思忖道:“奇怪,這麼久了,小寂為何一點動靜也沒有?難不成他是在聲東擊西,借我吸引住平沙派的注意力,暗中前去解救楚兒師姐了?”
念及至此,小蛋精神一振,越發無怨無悔地被眾人圍攻。只盼能引來更多的平沙派弟子,最好驚動到晉連等人親自出手,那才再妙不過。
真是天隨人願,忽聽戰團外有個冷冷的聲音道:“住手!”一眾平沙島弟子立刻抽身散開,就見一位白衣中年人手握璇玉簫步入場內,他鷹鼻薄唇神色冷傲,雙眼似睜非睜迸射寒光,漠然罩定小蛋。
黃衫弟子叫了聲“掌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