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波搖頭道:“是一百年,需要等到下屆蓬萊仙會召開之時。”
農冰衣先前的喜悅蕩然無存,失聲道:“難道這一百年間你們都不會出島麼?”
阮秋波緩緩道:“當然不是,但經天神梭卻不能搭載兩位,這是敝島千年以來立下的不二鐵律。除了敝島的同門,亦只有像楚老宮主這樣神智不清之人,才能得掌門真人特許提前離開。”
衛驚蟄嘿然道:“如此說來結界也好,經天神梭也罷,都是藉口。貴島是決心要將我和農姑姑留下了。”
周圳心平氣和道:“衛公子莫要動氣,這條規矩千年前就已存在,絕非針對兩位。”
農冰衣道:“我明白了,你們壓根是不願外人知道鬥姆海的秘密。”
阮秋波道:“農姑娘這麼想也無不可,尚請兩位見諒。”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阮秋波又慷慨贈藥?農冰衣憋了一肚子氣無處發作,嬌哼道:“再等一百年,我和小衛頭髮都白了,還出去做什麼?”
說到這裡她猛地一省,心道:“就算等到了下屆蓬萊仙會,他們也未必會允許我和小衛順利離開。這鬥姆海中定是藏有驚人秘密,方才令得蓬萊仙島如此慎重。”
那邊周圳神情歉仄正欲勸解,猛見剛才離去的那名弟子懷抱著領命前去取藥的同門屍體,滿臉悲憤與震驚衝將進來,悲聲叫道:“阮師叔,周師妹死了!”
眾人齊齊一驚,衛驚蟄見那死去的弟子兩手空空更是心中一沉,但此時此刻委實不宜追問解藥下落,與阮秋波等人迅即離座迎上前去。
周圳只看一眼,便沉聲說道:“胸口,一擊斃命!”語音裡含著三分憤怒,三分驚愕,更帶有幾分緊張。
需知這名負責取藥的弟子修為不弱,對方卻能從正面僅用一掌便取了她的性命,而且沒有驚動到其他人,身手之高可想而知。
阮秋波迅速恢復鎮定,問道:“葛洪,你是在哪裡發現她的?”
那報訊的弟子回答道:“就在離丹庫二十餘丈的迴廊裡,瞧周師妹倒下的方向應是取藥回來的路上遭人毒手。”
農冰衣和衛驚蟄均自生出歉疚之情,心道:“要不是她為我們去取藥,未必會死。”
阮秋波搜過那死去弟子的衣衫,皺眉道:“解藥不見了。”
周圳訝異道:“師姐的意思,莫非是兇手也是為了忘情水的解藥而來?”
衛驚蟄與農冰衣幾乎在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歐陽霓!”
周圳疑惑道:“誰是歐陽霓?”
衛驚蟄剛想解釋,突聽思微峰外有人傳音道:“在下盛年,偕諸位同門好友前來拜山。我等不速而至尚請寬宥,盼雲臨仙長現身賜見!”
第八章 神魔之眼
“咚、咚、咚咚——”驚天鼓的轟鳴響徹蓬萊三百六十座雲峰,一聲聲如在耳畔。
所有守值的蓬萊弟子傾巢而出,在仙島的每一個角落展開搜尋,尋找殺害同門的兇手。而盛年、丁原等人亦加入到搜捕的行列中,分由幾名蓬萊弟子引領,往各處找尋兇手留下的蛛絲馬跡。
小蛋、衛驚蟄、丁寂與羅羽杉、農冰衣以及楚兒被分作一隊,同行的還有周圳和四名蓬萊仙島的精銳高手,負責搜尋思微峰南麓。
眾人連找了幾處樓閣,均未發現兇手影蹤,心情漸漸焦灼起來。
霸下問道:“周先生,你們有沒有派人封鎖住所有出入仙島的通道?莫要咱們在這兒像沒頭蒼蠅似地到處撞大運,人家卻早已拿瞭解藥逃之夭夭。”
周圳不假思索道:“有‘攬海結界’封阻,就算兇手肋生雙翅也逃不出蓬萊仙島。”
衛驚蟄道:“可如果兇手劫持了貴島的經天神梭,攬海結界也未必能擋住他們。”
周圳不以為然道:“怎麼可能?經天神梭的停放地點極為隱秘,且有敝島弟子晝夜不斷輪流守衛。即便兇手能夠找到,亦不曉得駕馭它的方法。”
小蛋搖搖頭,道:“倘若兇手果真是歐陽姑娘和屈大哥,那就未必了。”
周圳不悅道:“小兄弟莫非以為周某在信口開河?”
小蛋也不生氣,耐著性子道:“屈翠楓已將一位散仙的元神煉作鏡奴,再加上歐陽姑娘的智慧,或許此刻貴島的經天神梭業已落到了他們手中。”
周圳臉色微變,丁寂道:“小蛋說的極是。周大哥,經天神梭在哪兒?”
周圳仍對小蛋的話將信將疑,一時躊躇不語。小鮮急道:“你是怕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