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了。只是那斗笠人的聲音十分好聽,聽得大家十分的不習慣。範劍頻細細看了那人,心道:“她果然也是墨雲莊裡的人,卻不知是什麼角色了!”
原來說話的那名女子正是範劍頻在去少林時碰到的那名自稱散花女俠的女子,範劍頻知道她是個精靈古怪還略妖里妖氣的女子,心想:“這鐵龜定是那女子的東西了,看那女子的神情,那鐵烏龜定然是這些毒物的剋星,不若不去管它,先看它怎得應付那些毒物。”
那鐵龜卻真似死了一般,被眾毒物包圍了,只縮在殼裡一動不動,又過的一刻那蜘蛛還在不斷的纏絲,已經把一隻鐵龜包得有籃球大小了。那龜卻還是一動不動,範劍頻心道:“這龜端的蹊蹺,怎麼和那日自己被大雪覆蓋了全身一樣,難道這烏龜也要練什麼功法。”細看卻又不對,“雪是易溶之物,那日自己雖然給雪完全蓋了,但尚能呼吸。但這蛛絲纏得密密麻麻形同結繭,已經密不透風,那烏龜雖然神奇,也不能不呼吸吧。”果然,又過得片刻,那龜還是沒有動,那蜘蛛依然在往上面纏絲,那些毒物便不住地往那蛛絲上噴射毒液。那烏龜完全成了一個紅色的毒球,十分的詭異。這時時間已久,眾人彷彿已不再認定那烏龜能生還了,再看那名斗笠人,雖然沒說話依然看著,但身子已經有些抖了,顯然也是十分擔心了。再過的片刻,那斗笠人便自己沉不住氣來,奪了那弓箭便要射那些毒物,確是人群裡另一名斗笠人說道:“三小姐!看,那些蜘蛛的顏色變了!”眾人原本已經沒了興趣,況且各自有傷在身,但那紅色的毒物竟然變色了,大家也是不由得上前想看個究竟。不知何時,範劍頻背上李月華竟也是“咦”的一聲,範劍頻只感到脖子後面吐氣如蘭,接著一雙粉臂便攀了他的項頸,卻是李月華醒了,看著那紅色的毒物旁邊一個大紅球,不禁奇怪的叫了一聲。範劍頻聽得是她,回手拍了拍她的頭。覺得一個腦袋燙燙的靠了自己的項頸,接著耳畔說道:“範大哥!我死了嗎?真想一直這樣啊!”範劍頻想回頭對他說點什麼,卻感到攀著自己項頸的雙臂一沉,李月華竟然又睡著了。範劍頻不再動它,心道:“一會出了白馬寺,先尋大夫。”但一摸身上,竟然連五兩銀子都沒有,英雄一時氣短!便再去瞅了那些毒物,卻是一會不見,那蜘蛛不但變了色,那紅色的毒蛇也漸漸變回了青色,又不過一刻,那些紅色毒物的顏色已經都變得正常,圍著它們的那些毒物也漸漸散去,卻是那五個毒物似乎生命殘燭一般,爬在地上不動了。那蜘蛛也不再吐絲。待全部毒物散盡,一名斗笠人大膽的用腳踢了踢那幾個毒物,竟然已經全部死了。範劍頻不禁想到:“人壽有時盡,這動物也不免啊!看那蜘蛛死前不斷的吐絲,倒有一絲憐憫,不禁想到原來鳳騷騷早先在妓館裡曾唱的李商隱《無題》詩中的兩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