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在勞作的農人,嘴裡胡亂念著:“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黃庭堅看著舉止隨便的佛印和尚,說道:“大fa師啊,恕某冒昧說一句,西湖風景如畫,怎麼大fa師你手捧書卷卻迷糊著快要沉入夢鄉了呢?”
佛印耍賴:“唉,夏天不是讀書天啦!”
黃庭堅把臉轉向蘇軾,拖長了聲音說:“有意思,有意思!夏天不是讀書天。”
蘇軾調侃道:“夏日炎炎正好眠。”
佛印厚皮道:“等到秋來冬又至。”
黃庭堅無奈道:“不如回家去過年。”
三人詩畢,相視大笑。一陣大笑,佛印笑得清醒了些,說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讓二位施主見笑了。”
黃庭堅比較君子,謙虛地說道:“哪裡哪裡,大fa師啊。其實今天我與蘇大人遊湖,也是寓工作於遊樂,為發展而吃喝。所以現在大fa師既然不請自來,那我就借花獻佛,用蘇大人的美酒敬你一杯!只是大fa師,你別做了法師,當了和尚,就把詩文都給丟掉了啊!”
……
這官船上的三人正說著話吶,談笑風生間,突然,“咚!”的一聲,這官船猛的一顛,顯然是被別的船給撞了!
什麼人啊?這膽子夠肥的了,竟敢來撞擊我蘇大人的官船?你們沒看見我的旗號?你們沒看見我的儀仗?你們沒看見這船的牌照?納,摩,溫!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了!
被打斷了話題的蘇軾、黃庭堅和佛印三人,在下人的簇擁下,出了船艙,登上船頭,正要發作。這蘇大人轉睛一瞧,哎呦,那個撞上自己官船的蚱蜢花舟裡分別玉立著一歌伎和端坐著一歌伎。看那亭亭玉立的美貌女子,髻雲高簇,膚白如雪,丰姿綽約,美豔絕倫。她還懷抱著一把古琴,此時無聲勝有聲,在蚱蜢花舟的搖晃中,裙釵搖曳,在西湖美景的映襯下,真乃天仙下凡也。蘇軾看著這舟中美女,卻似似曾相識,喔,想起來了,此女不就是清明節時在平湖秋月的樓外樓外改秦觀詞,在樓外樓內又大唱《清明》詩的小才女嗎?哎呦,我也曾經跟眼前這黃庭堅和佛印兩位提起過這琴操,本來早就會約個時間大家樂樂,就是被這西湖的湖怪掃了興,一直拖黃了。今日真巧,我這除妖滅魔後的第一遊,就與這能令人心動的小才女相遇,緣分啊!於是,蘇大人就問了:“噫——,有問船上女子,是琴操姑娘嗎?”
蘇大人身邊的一侍衛,一個毛法曹早就打過招呼的侍衛,看了看坐著的一歌伎,知道這是毛法曹的瓊芳與琴操搭伴過來了,再看看蘇大人見了琴操的興奮樣,也明白了今天這三位酒也喝了,飯也吃了,酒足飯飽之後,飽暖要思音了。呵呵,蚱蜢花舟裡的兩位,你們的時間也拿捏得真準啊!看著已經動了風月的蘇大人,這侍衛趕忙就做百事通,說道:“大人,這蚱蜢花舟中站立者正是杭州的新興名妓琴操,這蚱蜢花舟中原先坐著,現在剛剛站立起來的是杭州郊區的一歌伎,叫瓊芳,此兩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尤其是詩詞彈唱,已成杭州一絕,無人能出其左右。大人是否要招她們上來?”
蘇大人見蚱蜢花舟中玉立著的美女果真是琴操,聞言大喜,馬上大聲說道:“趕緊讓她靠船,本官有話要說。”
侍衛一愣,蘇大人的話裡用的是“她”,而不是“她們”,哎呦,那我該接一人上船?還是接兩人上船?想想毛法曹紅包的厚薄度,就硬了一下頭皮,大聲叫道:“蚱蜢花舟中的兩位姑娘聽好了,蘇大人有話要問你們,著速速上船,不得有誤!”
不一會,琴操和瓊芳都己上了官船,兩人各帶了兩個侍女,不過不言而喻,就是黃庭堅和佛印兩都沒見過兩女,但從氣質、外貌,一目瞭然,孰是琴操,孰是瓊芳,不會搞錯。
蘇軾跟琴操已是第二次見面了,一朝生,二朝熟,蘇軾就大大咧咧地口若懸河了:“琴操姑娘啊,多日不見啦。可是,自從上次你那驚人的表現後,你的身影,你的歌聲,永遠印在我的心中,那天雖已消逝,很想再次相逢,怎能忘記你的一曲琴音,啊,我的心愛,我的美夢,永遠留在你的懷中。今天有幸再見你的身影,也好想再聽聽你的聲音。想那清明那天,是因為有一俾官亂念秦觀的《滿庭芳》,才引出了你的改韻《滿庭芳》,你啊,出現得那麼突然,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你就這樣出現在我的世界裡,帶給我驚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這樣,在我不知不覺中悄悄的消失,從我的世界裡沒有音訊,剩下的只是回憶,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思想裡。世界之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