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近侍。2。隨身的奴僕。後多指女侍’。這裡,宇文柔奴顯然只不過是個‘隨身的奴僕’而已;那又何謂‘寓娘’?寓,原指寄居,如寓公,係指古代寄居他國的官僚貴族;後泛指失勢寄居他鄉的地主紳士等人。另,常見之‘寄寓’、‘寓言’、‘寓意’,箇中的‘寓’都有寄託、依託意;‘娘’,在宋代絕不是‘母親’、‘媽媽’的意思,彼此沒任何關係。此時‘娘’字的本義是少女,如‘武媚娘’、‘扈三娘’、‘林默娘’等。所以,‘寓娘’應是指宇文柔奴是寄居(也可理解為她不是正式的王家的人的意思)在王家的少女。合之,‘侍人寓娘’四字是特別強調了:宇文柔奴不是王家正式的女眷,一隨身的奴僕而已。也有一說,說這‘寓娘’系宇文柔奴的‘柔奴’的別名,那麼,‘侍人寓娘’,就可以理解為:有一‘侍人’,名為‘寓娘’,這,與前言並不背。
在詞中,蘇軾言宇文柔奴:‘眉目娟麗,善應對’。母后啊,有沒有覺得這兩句話費思量?蘇軾跑到人家好友家裡,對著一個年輕美貌並善應對的少女用文字堂而皇之的讚美其‘娟麗’、讚美其與來訪者‘善’。如果,這宇文柔奴是王鞏的妾、是王皋的母(此時,王皋應該隨父親同迎蘇軾,就在邊上),朋友妻,不可欺,瓜田李下,蘇大文豪如此放蕩?如此白痴?如此不通人情世故?如此好**色?已無節制?他這個獲罪的舊黨本就與攻擊他人不尊禮義有關,咋一到自己就全忘了吶?好像,文壇巨星、多處為官、已知世道艱難的蘇軾還不至於吧。那麼,如果,這宇文柔奴就只是王鞏的一‘歌兒’而已,那就對了,那時的歌女,家奴一個,不算是人,相當於物,才子詩人吟吟笑笑,玩賞玩賞,讚美幾句,就司空見慣了。
在這詞的‘序’中,蘇軾與宇文柔奴的對答也佐證了上述觀點:如果宇文柔奴是妾,在那個年代,在這種上流人的社會里,外客來訪,家眷都得內避,而蘇軾,當著人家老公和兒子的面問答,也太隨便了點吧。當然,如果宇文柔奴是‘歌兒’,一家養的‘侍人’而已,那麼,來玩玩的人,遇到了供人玩的‘侍人’,泡泡聊聊就很正常了,甚至是很必須了,屬於正常節目,一火熱,吟詩作對,就有了《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了。
母后,我們再來看看蘇軾這詞的正文:‘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意思是:‘我經常羨慕人間那些英俊的男子(這裡指王定國),上天應該乞求到面板細膩溫潤的美麗姑娘和他作伴。潔白的牙齒裡唱完了清淡的歌,起風了,再熱的大海也會因為飛雪而變得清涼,從嶺南迴來一定會變得更年輕,微笑著,笑的時候還好像帶著嶺南梅花的清香。我問說嶺南這個地方不好,她卻說:這裡是我心安的地方,是我的故鄉。’
聽了蘇軾這話,那個場景應該是:蘇軾與王鞏在對飲,宇文柔奴在一旁獻唱,還時不時的過來勸酒侍候,這不就是一個家庭版的飲酒狎妓、吃喝嫖賭嗎?這樣做,這個宇文柔奴與未來的宰相王皋之母相稱嗎?這個母親在兒子王皋眼前的這種表現合適嗎?合情嗎?合理嗎?合乎現時的禮法嗎?但是,這一切都在前幾天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所以,承前,王鞏家的宇文柔奴不可能是王皋的母親,宇文柔奴也不是王鞏的妾,一‘侍人’而已。
還有,‘微笑’,在宋,正經人家的女眷,在外人跟前,是不能有面部表情的。我們經常讚歎一些有著天籟之聲的少數民族的女歌手演唱時如女神般無比的淡定。殊不知這是她們千百年前從漢禮中汲取過去的族規,演唱時是不能露出笑容的。
回看全詞,通篇9句,什麼‘常羨’,什麼‘點酥’,什麼‘皓齒’,什麼‘炎海變清涼’,什麼‘顏愈少’,什麼‘猶帶嶺梅香’,這6句都是讚美宇文柔奴美貌的,還有3句是問答。
對此,我也有想法,試問如果宇文柔奴是王鞏的那個生了王皋的妾,那麼,在古代,婦德女誡,都會要求‘卑弱第一’、‘夫婦第二’、‘敬慎第三’、‘婦行第四’、‘專心第五’、‘曲從第六’、‘和叔妹第七’。身為女子,皆需四行,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婦德者:清閒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婦言者: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婦容者: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婦工者:專心紡織,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宴賓客。
兩個上流社會的大知識份子,不懂‘清閒貞靜’?不懂‘行己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