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離開?”
“對。”師遠簡單描述了一遍剛才看到的情況。
“這兩個女人膽子也太大了吧。這深更半夜的,竟然敢在山上亂跑?”羅亞森皺了皺眉說道。
“大概是實在太害怕那座古宅了吧。她們以為危險僅僅來自於古宅本身,哪裡想得到這整個村子都已經遭到了詛咒。”師遠嘆了口氣說。
“二樓走廊裡沒有看到人嗎?”羅亞森有些不太相信似的,湊過來看師遠的電腦螢幕。
“的確沒有。如果有什麼變化,即使我沒有直接檢視那個視窗,我也會感覺到的。”
“錢露顏……之前你說過她非常可疑,對吧?”羅亞森說。
“對。事實上現在可疑的人有好幾個,隋衍,賀蘭,梁雨,安有數……現在我覺得,崔雪漪好像也有些不對。”
“怎麼?”
“已經有這麼多人消失了,她居然還有心思透過化妝來吸引彌嘯粼,你說這正常嗎?”
“你想多了……”羅亞森聽到師遠這句話,突然覺得有些無語,“不過,剛才她和錢露顏開啟房門走出去,倒是千真萬確的。如果說你沒有現二樓走廊有任何人影的話……她們兩個也的確有些可疑。”
“她們睡覺的房間對面就是衛生間,如果去了那裡的話……”師遠話音未落,崔雪漪和錢露顏又開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們回來了。看來是我多心了。”羅亞森說。
另一邊,東村口外的公路,一輛豪華轎車緩緩停在了路邊,一男一女從車上走了下來。
“是這裡沒錯吧?”男人說。
“應該是。我說,我們到這兒的時間是不是不太好啊?這都已經快半夜了。”女人有些擔憂地說。
“什麼好不好的?現在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女兒找到帶回去。一個小女孩自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你就不擔心?她吃什麼?住在哪兒?”
“我當然擔心了!你怎麼說話的?”
“好了!不要說了!趕快進去,就算是半夜,我也要挨家挨戶去敲門。不找到她,我是不會罷休的!”男人看起來非常生氣,又鑽進了車裡。
女人無法,也趕快上了車。
汽車向村裡駛去。男人找了個位置將車停好,又和女人一起下了車。
心急如焚的二人已經不想再去考慮什麼禮儀,挨家挨戶地敲起門來。有一些開了門,也有一些始終沒有人回應。當然,也一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
可是敲著敲著,女人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那些村民的臉色,似乎都太過蒼白了,眼神也很不對勁,讓人總有些心裡不安。
“我說啊,這村子裡的人,怎麼臉色都那麼差啊?”女人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變了。
“廢話!現在是半夜,這小村子裡估計所有人都睡了,被人敲醒臉色當然不會好。別廢話了,繼續敲。”
男人絲毫沒有把女人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向下一戶人家走去。
而這下一座房子,正是落釗宏的家。
自從楊淑敏憑空消失後,落釗宏就一直處於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他的女兒落蓓蓓見不到母親,意志也一天天消沉下去,雖然她只有十歲,卻變得沉默寡言,眼神黯淡,全然沒有了原來的天真活潑。
落釗宏已經不知道多久沒閤眼了。只要他一睡著,就會做一個噩夢。夢裡,他親眼看著楊淑敏被切成了碎塊,灑在了地上。當他第一次做這個夢時,強烈的憤怒衝上他的心頭,他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他要殺了他,為妻子報仇。
終於,在某一次的夢境中,他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周財!你這個畜生!我們兩口子平日裡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財沒有回答他,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手上的刀閃著寒光。
看著還在滴血的刀,落釗宏的心狂跳起來,難以控制地向後退去。
周財緩緩向他走來。落釗宏看到,他的臉在不斷地變化,越來越是猙獰,越來越是扭曲,他臉上的肉如同沸騰的液體一般翻滾移動,隨後,他的嘴越張越大,牙齒、舌頭和咽喉的肉像被某種力量扯住一般向外湧動著。
每次夢到這裡,落釗宏都會被嚇醒,但每一次,這個夢又會比上一次長一點點。落釗宏覺得,再這樣下去,夢裡的周財最終一定會變成一個駭人之極的模樣。他開始害怕睡覺,害怕做夢。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