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罵了一聲,將手機收回口袋。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注意到了駕駛室的反光門,好奇心頓起。
“爸爸,這個是什麼呀?”小男孩指著反光門,向他的父親問道。
“那邊是駕駛室,是司機開地鐵的地方。”
“好神氣啊。我想進去看看。”
“不行的,鎖上了,打不開。”
“這個不是玻璃嗎?那我趴在上面看看,是不是能看到司機叔叔?”
“那你就試試吧。”小男孩的父親點頭說道。
小男孩彷彿受到了某種鼓勵,從座位上站起,向駕駛室的門走去。
就在這時,剛剛那名煩躁的西裝男子猛地衝了過來,喊道:“司機睡著了?md,我非把他砸醒不可!”
小男孩剛剛走到門邊,抬起雙臂準備趴到門上觀察,西裝男子伸出手用力一扯,將小男孩扯倒在地,自己撲到了門口,隨後便重重地砸門。
“開門!停車!司機呢?啞巴了?”西裝男子吼道。
“喂,你這人怎麼回事?”
小男孩的父親眼看自己的孩子被一個男人扯倒,怒從心起,將孩子扶起後立刻一把扯住西裝男子的衣領,憤怒地吼道。
“滾開!小孩兒摔一下能怎麼樣?地鐵不停,大家都下不去!”
“什麼叫怎麼樣?你摔一下試試?”
“滾一邊去!”
西裝男子沒有絲毫愧疚,旁邊的小男孩被扯倒後便嚎啕大哭,車廂內一時變得愈加嘈雜。
“你個混蛋!我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小男孩的父親徹底被西裝男子激怒,猛地揮起拳頭砸向了西裝男子的頭。西裝男子也毫無懼色,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突然,西裝男子渾身癱軟,如同液體一般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口、鼻、雙眼、雙耳突然流出大量鮮血。
小男孩的父親愣了,但雙手卻還是死死地抓著那男子的衣服。
幾秒鐘後,他才突然回過神,立刻如同摸到了滾燙的火爐一般將男子甩開。
短暫的死寂後,人群中不知何處突然發出了一聲大吼。
“殺人了!”
這一聲叫喊宛如病毒一般在人群中傳播,一時間,叫喊聲此起彼伏。
“殺人了!”
“殺人了!”
……
人們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甚至心中也並沒有想要喊出這句話的**,一個個如同失去了靈魂的白色人偶般木然而駭異地喊著這三個字。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驚恐莫名的神情。
只有林雅卿和竹上雪無沒有喊,而是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詭異而蒼白的一幕。
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林雅卿的腦子一片空白。
剛才,那西裝男子將小男孩扯倒在地,林雅卿並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她一直在提防著剛才的那個醉漢再次偷偷對她進行報復。就算具有很強的自我保護能力,她也一直保持著警惕之心,因為她知道,像那個醉漢那種人,不是那麼容易徹底放棄的。“小心眼”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可以讓人不計後果地痴迷於某件愚蠢的事情。
但是隨後,兩個男人扭打起來,林雅卿雙眉緊鎖,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勸架。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剛剛邁開腳步準備走過去時,那西裝男子竟然倒地不起,七竅流血。
事出突然,林雅卿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奪走了另一個人的生命。
不過,短暫的驚愕過後,林雅卿明白過來,僅憑剛才小男孩父親那兩三拳,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從那西裝男子的流血狀況來看,他應該是自身患有某種嚴重的疾病。
定了定神,她準備給聞裕哲打個電話。
然而,手機卻沒有訊號,連最基本的電話號碼都撥不出去。她看了看那西裝男子,不自覺地向那邊邁動了腳步。
“林,你不要過去。”竹上雪無有些擔憂地說。
“嗯,我其實……覺得有些奇怪,”林雅卿用竹上雪無的語言說道,“那個穿西裝的男子,應該是病發身亡。”
“是的,我也覺得,他不是被那個人打死的。”竹上雪無說,“但是,從剛才他的表現來看,又不像是患有什麼重病,因為他實在是太生龍活虎了。”
林雅卿感覺雪無話裡有話,便問道:“你有什麼推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