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了暗鴉嶺村的東村口,駛上了公路。期間,他倒是也曾經看過後方的情況,但並未發現兩人的汽車。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繼續逃離。
直到終於回到海源,他也沒有再看到二人的車。
一到海源,他就驚恐萬狀地回到了家。
他是一個人住,進入這座公寓,他卻感到風聲鶴唳。熟悉的房間,現在看來卻是處處危機。
他癱倒在沙發上,卻連大口喘氣也不敢。
他總覺得,這個房子裡,不只他自己。
他閉上眼睛,但那些血腥恐怖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湧入腦海。
他猛地坐了起來,睜開眼睛。
一個東西碰到了他的手。他低頭看去,看到的正是自己的相機。
相機?對了,那個高中生說,讓我把那些靈異照片刪掉,以免惹來麻煩。可是,只是照片而已,會惹什麼麻煩呢?
麥海邁兩手拿著相機,按下開關,猶豫了一下,而後翻出了在暗鴉嶺拍攝的照片。
他此次拍的照片,不僅僅是井口的那幾張,還有之前八個人一起“娛樂”時拍攝的照片。那些照片他當時也看了,沒有什麼異常。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開啟照片檢視。
第一張照片,很正常,就是幾個人剛剛進入暗鴉嶺村不久在墓地拍攝的。當時麥海邁剛剛提出要“墳頭蹦迪”,眾人興致正盛,他便拍了幾張照片。
當翻到第二張照片時,麥海邁的手突然一個哆嗦,相機險些脫手而去。
第二張照片上,竟然多出了好幾個人,並且全部都是臉色青白,目光呆滯,身上皮肉腐爛,甚至可以看到裡面的森森白骨。
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之前為什麼沒有看到?
他的眼珠不停地顫動著,身上也是一陣陣發冷。
他繼續向後看去,竟然發現,從第二張照片開始,後面所有的照片都不正常。
但最不正常的卻是,從某張照片開始,有一張臉開始距離鏡頭越來越近。到了最後一張,那張臉幾乎覆蓋了整個畫面。如果當時有這樣一張臉存在,它必然緊緊地貼在鏡頭上,作為攝影師的麥海邁是不可能看不到的。
麥海邁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爆裂了。
他猛地抬起頭,環視著這個房間。一種陌生的感覺又從心底湧出來。
怎麼會這樣?
他站了起來,感到一陣暈眩。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柳夏謠或者蘇南秀,便掏出了手機。
但手機螢幕上顯示的卻不是她們二人的名字,而是一個陌生號碼。不知為何,他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但最終還是哆嗦著接通了電話。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耳熟。
“你是麥海邁嗎?”
“是。你是哪位?”
“我是焦鑫崇,焦鑫林的大哥。”
聽到對方的介紹,麥海邁感到愈加不安。
焦鑫林已經死了,柳夏謠也是生死未卜,八個人中只有他逃了回來。若是這個焦鑫崇問起,他要如何交代?
“你找我有什麼事?”麥海邁強裝鎮定地說。
“是這樣,我今天給我弟弟打電話,怎麼也打不通。我聽說他和幾個人一起去什麼村子玩試膽遊戲去了,我表妹柳夏謠也一起去了,就打了她的電話,也打不通。我想問問你,他們那個村子,是不是訊號不好?”
“是……是不大好。”
“但是你的電話好像聽得挺清楚的啊?”
“我……”
麥海邁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焦鑫崇那邊,竟然也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半天。
這氣氛太壓抑了,麥海邁感覺快要窒息。
終於,他忍不住說道:“焦大哥,你還有別的事嗎?”
那邊繼續沉默。
半分鐘後,焦鑫崇突然說:“我感覺你在撒謊。”
“什……什麼?”麥海邁的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下去。
“別裝了,我是研究犯罪心理學的,你這點伎倆,根本瞞不過我。”焦鑫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嚴厲。
麥海邁突然感到一陣心虛。
焦鑫崇繼續說道:“你在撒謊,你在隱瞞什麼?我勸你老實交代,別給我耍心眼。”
“我沒有……我……我沒有害人,我什麼錯也沒有。”
“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