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
那是用力關閉房門的聲音。
接著是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喂!宋航晨!你在幹什麼?說話!”馮明然大吼道。
“馮明然,你還記得我們在那個凶宅的圓形大廳裡看到的牆壁上的油畫嗎?”
“油畫?”馮明然略微思索了一下,“啊,我想起來了!”
“就是那個人!那幅油畫上的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他來了!”
“你說什麼?”
“剛才下課以後,我在走廊裡看到了他。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瘦的皮包骨,但他的眼睛,我永遠都忘不掉!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他手裡還拿著一把斧頭,上面還有血!他看到了我,向我衝來。我記得他,我知道是他……”說到這裡,宋航晨壓低了聲音,“我知道是他殺死了孫赫陽,還有那些外地遊客。他已經發現了我們,接下來他肯定會追殺我們的!快跑吧,離開這座城市!”
“你現在在哪?”
“寢室。我不能再多說了,我必須儘快離開。馮明然,你自己保重!”
馮明然還想說什麼,但電話已經結束通話了。
他的手垂了下去,臉上滿是惶遽。
怎麼可能?為什麼?
心臟狂躁地跳動起來,如同快要掙脫牢籠束縛的猛獸。
突然,馮明然想起,宋航晨的宿舍和他的宿舍是相對的,從他寢室的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宋航晨宿舍樓的大門。
他立刻撲到窗前,開啟窗,拼命地向外看。
他恰好看到宋航晨拎著一個揹包從裡面跑出來,撞到了好幾個學生。他卻不管不顧,滿面驚慌地只顧著跑。
馮明然的視線跟隨著宋航晨的身影跑遠,一直目送他跑到學校大門不遠處,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頹然坐在床上,想理出個頭緒,大腦裡卻是一團混亂。
終於,他下定決心,打算也回老家去。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鬧著玩的。
他開始收拾東西。他家離海源很遠,於是他把寢室裡的幾包泡麵和兩塊麵包都帶上了。然後又裝了一壺水,翻出錢包和學生證,全塞進登山包裡。想了想,覺得還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
對,萬一在路上遇到那個人,我得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他翻出了一把水果刀,又從舊的拉桿箱上卸下了一根金屬條。
一切都準備妥當,他打算離開寢室,去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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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壽宴 二
“哥,你注意點!”黃啟潤猛地一拍桌子喊道。
“怎麼的?不滿意啊?我說的全是大實話。當年我就看建琴挺好看的,對她還有點意思,沒想到她有眼無珠,看上你了。唉,這都是命!楊建琴,你就是個窮命!”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楊建琴感覺受到了侮辱,氣得直喘粗氣。
“哎呀,好了好了。今天是爺爺生日,大家都和氣點,別吵了。”黃啟文的堂妹黃慶雪開口勸道。
“你也配管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黃啟文的手指幾乎要點到黃慶雪的鼻樑。
“黃啟文,你對我老婆客氣點!”黃慶雪的丈夫張善猛地站了起來,憤怒地說。
“你是哪來的野·種?我認識你嗎?”黃啟文見張善衣著普通,知道也是個窮親戚,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張善正要繼續說話,黃慶雪立刻拉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地搖頭。張善強忍怒氣,重新坐下。
“怎麼?都不說話了?不說話好啊,正好,我這好酒,我先自己倒一杯。我可不能讓你們這幫鄉巴·佬毀了我的興致。”
說完,他自顧自地將那瓶名酒啟開,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來。
飯桌上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其餘人都在忍耐。畢竟這是老爺子的壽宴,大家都不想壞了氣氛。
不過,黃啟文卻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一樣,喝了一口酒,抬頭看向了兩個晚輩。兩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個叫向春平,一個叫向喜平,是一對兄弟,都是普通的工人。
“我說,你們倆……叫什麼來著?”黃啟文眯縫著眼睛,指著二人問道。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低下頭吃菜,並不打算理他。算起來,黃啟文是他們的表叔,他們不想衝撞了他。
黃啟文見二人不理他,立刻發起火來。他一拍桌子,瞪著眼睛吼道:“特麼的!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