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岫鴛明顯很不對勁。她是不是已經轉化為了鬼的狀態?
師遠有些後悔,既然對方是齊岫鴛,就不應該說那麼多。現在也只能慶幸自己及時發現,沒有把最最關鍵的推測說出來。不過,如果齊岫鴛已經轉化為鬼,自己的推測說與不說,恐怕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師遠又看了一眼手機,羅亞森和方異聖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既沒有回覆簡訊,也沒有打電話。
難道真的出事了?
他猶豫了片刻,給羅亞森撥去了電話。然而,無論他撥多少次,羅亞森都始終沒有將電話接起。
若不是因為耳釘的作用,師遠恐怕真的會懷疑羅亞森已經遭遇了不測。不過,眼下的情況也不樂觀,師遠懷疑羅亞森說不定受傷昏迷了,或者是將手機遺失在了某處。至於方異聖,也有可能是這兩種情況之一。當然,他很有可能已經死了。羅亞森佩戴了耳釘,師遠是可以感受到他的特殊能力的,但方異聖沒有,所以師遠沒有任何感知他生存狀態的手段。
很快,師遠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山頂範圍對他們的限制不僅僅是特殊能力,還有五感。或許,他們的手機鈴聲響起時他們根本就聽不到,發的簡訊,他們自然也看不到,所以才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這麼長時間了,他們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師遠想。
在師遠的記憶中,最近的一個電話就是羅亞森所打的詢問他那三個名字代表含義的電話,此後就再也沒有電話過來。
師遠是肯定不會跑到山頂去的,那裡實在是太過危險,沒有接到任務簡訊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要到那裡去。如今,電話也失去了作用,師遠感覺,他和羅亞森三人的聯絡已經被徹底切斷。
加特森的大腦一片空白。
看著希迪絲的屍體,他無力地跪在了地上。
在他眼前,帳篷裡的情況悽慘不堪,大量的血跡噴灑在地面和四處,希迪絲被斬成了兩截,兩隻眼睛依舊不甘地瞪著。
不知過了多久,加特森才發出了一陣痛苦至極的怒吼。也是直至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對希迪絲的感情不是膚淺的外表上的吸引,而是刻骨的愛。他從見她第一面起就深深地愛上了她,但由於他是個粗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這種愛意,只知道自己想要見到她,想要和她在一起。他想了很多方法,只為了多看她幾眼。
如今,她竟然就這麼慘死,他怎能視若無睹?
那條簡訊的內容竟然在此時在他的大腦中浮現出來。與此同時,強烈的悔恨也湧上了心頭。
“為什麼?”他吼道,“為什麼我明明得到了提示,卻沒有再早一些過來?如果我早一些,那個混蛋是不可能得逞的!那個混蛋……對,就是剛才的那個人!是他殺死了她!”
加特森的雙眼滿是血絲,他想起了剛剛看到的那個人,那個鬼鬼祟祟地從希迪絲的帳篷裡走出來的人。
但是很快,他臉上的怒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他想起,剛才看到的羅亞森,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溫度的行屍走肉。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眼中甚至沒有瞳孔,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此刻本就是午夜,那一幕當時雖然沒有看清,但現在想來,那雙眼睛絕對不是正常的眼睛。
剛才他沒有想太多,只是對於一個男人走進希迪絲的帳篷感到憤怒,他甚至還用手抓了一下他的肩。但是,那個羅亞森力氣大得驚人,看似只是隨手的一推,竟然險些將他推倒。那一刻他十分驚訝,因為他經常進行健身訓練,即便是在他的國家,也屬於體格極為強健的那一類。他沒有想到一個看起來體質十分普通的年輕人也能擁有如此強橫的力量。
但是,他當時並沒有去追羅亞森,而是立刻走進帳篷,想要檢視希迪絲的狀況。
他看到的,便是希迪絲斷成兩截的屍體。
他沒有去關注陳蘭香的情況,也沒有發現她並不在帳篷中。他甚至沒有思考為什麼現在是午夜,帳篷裡卻這麼亮,什麼都看得清,就像白天一樣。這裡明明沒有任何的燈光。
突然,希迪絲的屍體動了一下。
加特森的腦子嗡地一聲,定睛看去。
那屍體又動了,左臂輕微地擺動了一下。
加特森感到驚詫莫名。他先是一喜,而後又是一陣悚然。
希迪絲都已經斷成兩截了,沒可能還活著吧?
就在他這樣想時,詭異至極的一幕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