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覺自己進入了失重狀態,飛機正在極下墜。
向春平和向喜平擺完陣,唸完咒語,都回去睡覺了。
早上,向春平突然睜開眼,語調平淡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向喜平醒了,眨了眨眼,納悶地問:“哥,你改變啥主意了?”
向春平說:“我決定,不讓黃啟文倒小黴了。我要讓他死。”
向喜平愣了愣,說:“那就試試吧。”
兄弟二人離開了各自的床鋪,來到了擺陣的位置,做了一些改變。
飛機極下墜,黃啟文感覺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他向左看去,在舷窗裡又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那張臉不停地在變化,一會兒是黃啟潤,一會兒是張善,一會兒是向喜平……
生平第一次,黃啟文感覺到了後悔。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多行不義必自斃”。自己一直做缺德事,說缺德話,積攢下來,終於爆了。
他誓,如果這一次能活下來,以後一定好好對待那幫親戚,再也不諷刺他們。
但他覺得自己沒這個機會了。
舷窗外,景物飛上升,地面越來越近。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四面八方傳來,黃啟文感覺自己的骨架一瞬間就散了。
他的眼前黑了。但只是一瞬間,就又亮了。
他好好地坐在座位上,空乘正推著餐車走過來,挨個詢問乘客們想吃什麼。她問了黃啟文右邊的右邊的乘客,又問了他右邊的乘客。
黃啟文突然感到很緊張,他怕空乘不問他。
“先生,請問你要蛋糕還是麵包?”空乘微笑著看向他。
他鬆了一口氣,隨意地選了一樣。
他掰了一小塊麵包,剛要放進嘴裡,突然停住了,下意識地向左看去。
窗外很正常。
他終於徹底放心了,大口吃麵包。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了漆蓮市機場。踩到了堅實的地面,黃啟文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洽談也很順利。他吃了個午餐,再次來到機場,登上返程的飛機,回到了海源。
下午他要接受一個採訪。他的遊樂場馬上就要開業了,今天他準備親自登上那些遊樂設施,讓電視臺的攝像機記錄下這一切,作為遊樂場開業的宣傳。
師遠等人趕到現場時,這裡已經圍了不少人。
“哎呀,陳大姐這是怎麼了啊?她這身上,也太慘了吧?”
“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是去幹什麼。她家在西邊,怎麼死在了東邊?”
“我聽說她天天晚上到鄧芝香家打麻將,可是這離鄧芝香家有點遠啊!”
人們紛紛議論著,搖頭嘆息。
師遠擠進了人群,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陳玉華,已經死去多時了。她的姿勢怪異,手臂和腿上有很多血肉模糊的傷口,似乎是被野獸所傷。
村委會秘書楊峰和正蹲在屍體旁進行檢查。楊峰和早年學過醫,有的村民遇到傷病會來找他。
“陳大姐是心臟病作身亡的,死後遭到了動物的噬咬。”楊峰和檢查過後說道,“她兒子還沒來嗎?”
“剛剛派人去叫了。”村委會的一個村民代表說。
師遠向人群看了看,現了呆若木雞的鄧芝香。他走了過去,問道:“阿姨,這個人你認識?”
“啊,是你啊。對,認識的,她天天來我們家打麻將。”鄧芝香的表情很悲傷。
“說起來,那個丁阿姨,也經常到你家打麻將吧?”師遠問。
“嗯,是啊。真不幸,陳大姐怎麼就……昨天晚上她還來我家找我,說要去看看丁姐。她肯定是在半路作的,要是我不告訴她就好了……”鄧芝香滿面愧疚,聲音也哽咽了,低下頭抽泣。
丁麗英突然瘋,陳玉華又意外身亡。兩人都經常和鄧芝香一起打麻將,這應該不是巧合。
看著陳玉華的屍體,師遠感覺她身上的那些傷口好像是貓咬的。
“好久不見……貓……”默唸著這幾個字,師遠陷入了沉思。
郝玖,丁麗英,陳玉華。現在已經有三個人出現了意外,而且其中兩個顯然和貓有關。師遠推測,郝玖的情況應該也和貓有關。或許,他還活著,不過師遠認為,他已經死去的機率要更高一些。如果他已經死了,那麼他的屍體應該就在一個和貓有關的地方。
會是哪呢?
師遠再次觀察了一下陳玉華的屍體,回憶著鄧芝香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