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們抓住下一個人之前對它們製造一定的阻礙。
他成功了。
他手裡握著的是一捆繩子,他將繩子揮了過去,砸到了手臂上。
手臂被繩子砸到,立刻變向,驟然向羅亞森襲來。羅亞森屏氣凝神,抓住最關鍵的時機,又是一揮,將那捆繩子向手臂砸去。
手臂非常靈活,還不待羅亞森的動作完成,便猛地抓住了繩子。
這正是羅亞森等待的時刻。
羅亞森看準機會,左手做了一個拉扯的動作,右手卻抓向了那慘白的手臂。接著,左手鬆開,右手用最大的力氣向遠處甩去。
手臂飛了出去,所飛的方向正是公路側面無盡的黑暗。而另一隻手臂,也跟著飛了過去。
這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羅亞森這時才看向了師遠,但他什麼也沒有說,而是背起師遠,向車跑去。
“快上車!”羅亞森喊。
劉瀲驚愕地看向羅亞森,但隨即也擦了擦淚水,跑向了汽車。
這個時候,叢研等人才回過神來,急匆匆地向各自的車跑去。
師遠,死了?
彌嘯粼目瞪口呆地看向羅亞森的方向。師遠的身體軟綿綿地趴著,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他搖了搖頭,心裡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的意識有些恍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車上的。
羅亞森的臉色鐵青,讓眾人儘快上車後便是一言不發。
“咳咳”
一陣咳嗽聲從後面傳來。
聲音不大,但在羅亞森聽來,有如震耳欲聾的雷霆。
“羅亞森”
“先別說話。”羅亞森依舊沒有改變自己的行動,繼續向汽車跑去。
而緊隨其後的劉瀲,也聽到了師遠的聲音。她腦中的雷聲,比羅亞森的還要強烈。
“師遠!”劉瀲猛地加快了腳步,跑到了師遠身旁,“你你沒事?”
“嗯只是有點暈,很快就會好”
說話間,幾人已經跑到了汽車邊。羅亞森將師遠從背上放了下來,師遠自己上了車,劉瀲也跟著坐到了後面的座位,視線如同被鐵釘固定住了一樣死死地盯著師遠的臉。
“我沒事。”師遠說。
“太好了”劉瀲笑了笑,淚水卻再次湧了出來。
“剛才我並沒有等到徹底窒息,而是提前倒了下去。若是真的等到由於失去意識而倒下,恐怕我真的會死的。”師遠說。
“原來是這樣。”劉瀲睜大眼睛說。
彌嘯粼覺得自己的心底被掏了一個無底洞,強烈的不安啃噬著他的心,令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那輛車,好半天還沒有回過神。
突然,對講機響了。
“師遠醒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對話便結束了。
這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對話。
彌嘯粼的目光還是呆呆地投向前方。
幾秒鐘後,他才意識到剛才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音。
“什什麼?剛才誰說了什麼?”彌嘯粼問。
叢研和常俊宇也是半天才反應過來。常俊宇突然欣喜萬分,大聲地對彌嘯粼說:“羅亞森說,師遠醒了!”
“師遠沒死?”彌嘯粼轉頭看向身後的常俊宇,表情終於有了變化。他回過頭去,看向前面那輛車。
他看到了師遠。
彌嘯粼心底的無底洞消失了。同時,另一個問題冒了出來。
這都沒死?
彌嘯粼再次訝異了。
而後,劉瀲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來,大致講述了師遠和羅亞森所想出的應對手臂的方法。
而接下來的路途中,那雙手臂沒有再出現。
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晨光破曉,清冷的光芒灑向了大地。
兩輛車先後關掉了車燈,一前一後地行駛在公路上。
羅亞森看了看即將升起太陽的方向,忽然有些惘然。
海源市,越來越近了。
李燕霞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回到了很多年前實習過的那所鄉村小學,金色細沙般的陽光籠罩著教室內的一切,一個八歲的男孩正在教室最後一排畫著什麼。
這個男孩是誰?他叫什麼?
李燕霞無法回憶起那孩子的名字,便邁步向他走去。
那男孩低著頭,她看不到他的臉。
李燕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