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別生阿月的氣。”
司淵看向她,沒有說什麼話。
她這個妹妹,雖然當了皇后,卻還是這般的脾氣,想來楚慎也沒有用宮規約束她。這事兒也不知是好是壞。他自然想著他這妹妹無憂無慮,可是這畢竟是大曜的後宮,若是再沒有一些提防人心的念頭,恐怕以後是要吃虧的,不過……也虧得楚慎如此護她。
那日她的話,雖然有些過了。可說起來確實字字屬實,楚慎在她的身邊照顧了這麼多年,他這個當哥哥的,倒是半分關心都沒有。
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命令楚慎要一心一意待他這妹妹。
“我自然沒有生氣,只是想來看看,你在這宮裡可還住得習慣。”司淵問道,面上的確瞧不出半分的慍怒。
聽司淵這般的語氣,姜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笑吟吟道:“哥哥你放心好了,衍之哥哥待我極好,昭陽宮的宮人個個都是忠心不二的,而且……我可是皇后,誰人敢欺負我?”
姜月的話雖然幼稚,可是說得卻極對。司淵自然知道,如今這大曜,沒有一個人敢欺負他這妹妹。之前在朝堂之上,那些個官員數次提起皇上納妃一事,直到前幾日,皇上大怒,之後再也無人敢提此事。自古帝王家就算有專寵一人的事情,也不可能虛設後宮,楚慎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實屬難得。
“如此便好,下月我便要離開大曜,遊歷各國,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司淵說出今日來看妹妹的目的。
“哥哥你要走?”姜月一聽可急得不得了,她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個親人,怎麼要走了呢?而且,如今楚慎的地位剛剛穩固,朝堂上還有好些事情好處理,哥哥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走了。至於這遊歷各國,上次宣寧同顧意琛才剛回來不久,如今怎麼輪到哥哥了?
“嗯。”司淵點了點頭,安撫道,“這國師之位,有子毓在,你也不必擔心。子毓是皇上的好友,又是我得意的徒兒,自然會對皇上忠心不二。”
子毓是顧意琛的字,而自打宣寧和顧意琛回來之後,兩人的關係好像近了不少。雖說宣寧曾經痴迷她這哥哥,但如今早就已經走了出來,更是接納了顧意琛。想來,也是一件好事。楚慎還說,等宣寧的孝期過了,再替他倆安排賜婚。
雖說三年之後宣寧年紀不小了,可是好在顧意琛也是個痴情的男子,等得起這幾年。
姜月抬眼,看著自家哥哥的神情,忍不住道:“哥哥,你……你難道沒想過成家立業嗎?”大曜的國師沒有說是不能成親的,而她這哥哥都快四十了,尋常人家,估計都可以當祖父了。
見司淵沒有回答,姜月又小心翼翼的問道:“哥哥對宣寧,可曾動過心?”
之前從宣寧的口中,她以為這高高在上的國師宛若神祗,心裡頭沒有半點男女之意,可接近之後才明白——她這哥哥看似清冷,其實都只不過是表面。就如楚慎,不熟悉他的人,皆以為他是個沉默寡言的謙謙君子,可實際上卻是個體貼細心的好夫君。
正當這時,宣寧正提著裙裾踏入這昭陽宮。她雖然長在皇家,可是素來是個沒有規矩的,而且與姜月的關係又好,便也不再計較這些。只不過一進宮殿,看著坐在姜月身邊的司淵,卻是有些驚訝。
宣寧一身碧藍色的襦裙,外頭披著藏青色的兜風,這原是白皙的肌膚,可比之從前曬黑了不少,可是瞧著卻極有活力。宣寧見到司淵,沒有了往日的感情,可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觸動的,只彎唇一笑,大方道:“國師也在?”
司淵看著面前的小姑娘,點了點頭,見她眸中沒有往昔的嬌羞女兒態,便知她是放下了那份執著。他一時鬆了一口氣,可是心裡的那份失落是無法欺騙自己的。他素來沒有什麼感情,原以為對男女之事也沒有絲毫的在意,如今想來,他是有些後知後覺的。
其實,從那日她落湖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有些察覺了。
司淵起身,從昭陽宮走出。
姜月看著自家哥哥略顯落寞的身形,又抬頭看了一眼宣寧,見她的面上沒有多餘的感情,既為她感到開心,又為哥哥感到惋惜。
宣寧也知道了姜月和司淵的關係,見她如此的神情,便打趣兒道:“我瞧你們兄妹倆,怎麼一點兒都不像呢?”這二人,不但是容貌氣度,連待人接物的風格都截然不同。
姜月笑了笑,回答道:“哥哥說了,我的長相隨娘,他長得像爹爹,自然是有些不一樣的。對了,上回你和顧意琛的事情,還沒細細同我說過呢。”
顧意琛啊。
宣寧面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