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的臉這才沉了沉。他剛欲發作,便見身側的妻子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後用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乞求的看著他。楚慎頓時就心軟了,卻還是繃著下巴,臉色黑得嚇人,道:“半刻鐘。”
瞧楚慎答應了,姜月立刻乖巧的點頭,半刻鐘就半刻鐘吧,也足夠她問了。
司淵讓姜月落座,一雙修長的手拿起一旁的茶壺,不急不緩的替她倒了一杯茶。茶香嫋嫋,姜月倒是沒心思喝茶,只瞧了一臉淡然的司淵,問道:“不知國師,今日邀我來這莊子,所謂何事?”
司淵見姜月如此的一本正經,好看的眸子稍顯柔和,之後才道:“姜姑娘心裡不是早有了答案?”
一時,姜月面色赧然,忙低頭淺啜一口清茶,定了定神。
“方才的曲子,姜姑娘覺得如何?”
曲子嗎?姜月回憶著方才這國師所吹的曲子,笑著點了點頭,誠實道:“很好聽。”然後又想到了什麼,“而且,感覺很熟悉很親切。”
面前坐著的小姑娘不過盈盈十五,卻已經嫁為人婦,而且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兒子。司淵的眸色沉了沉,卻抿著唇,沒有說話。
姜月見國師不說話了,又想著時間緊急,這才壯著膽子問道:“十五年前,是國師給了衍之哥哥一顆種子,然後那種子開花,花謝之後,我便出現在了那花旁。今日,國師可否告知我的身世?”
她迫切的想知道,她的身世,她的家人。
司淵見她問得小心翼翼,這雙大大的眼睛清澈如水,沒有任何的算計和城府。他慶幸當初選對了人,若不是楚慎,如今她也不會被保護的這般好。
而此刻坐在前廳的楚慎,則是有些坐立不安。也不知怎的,他覺得這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國師司淵性子捉摸不透,如今對阿月存著也不知是什麼心思。雖說的確是這國師將阿月帶到了他的身邊,可是他突然想到——他可以帶來,是不是也同樣可以帶走?
想到此處,楚慎霍然起身。大抵是走得來及,衣袖拂過桌子,將那汝窯茶盞打翻在地,茶水濺起,沾溼了他衣袍一角。
可是楚慎卻是無心顧及。
沿著石子小徑急急走向方才的涼亭,之後抬頭,卻是令楚慎步子一頓,他看著亭中的男人懷中抱著他的妻子,兩人緊緊擁著,動作好不親密。楚慎頓時闊步上前,將人拉到身邊。他低頭看著妻子一臉的淚水,眼睛也是紅紅溼|溼的,像只可憐的小兔子。
楚慎作勢要出手揍人,卻見身邊的妻子忙擋在那人的面前。
楚慎皺眉,冷著臉問道:“阿月,你做什麼?”
“衍之哥哥,你……你誤會了。”姜月哭得傷心,如今還未緩過神來,吸了吸鼻子解釋道,“他是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