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人的思想裡是刻骨銘心、傾盡一切、不得不為的強烈情感,但對你而言只是出於對某件短暫動搖你情緒的意外事件的回報。”丑角平靜地敘述著,又提出疑問:“你為什麼不喜歡多託雷的實驗?”
沒有人喜歡被做實驗,這應當是一個常識,然而丑角這樣問道。
“或許是因為……他的實驗物件是我?”少女遲疑著,用很奇怪的眼神的看著丑角,彷彿他問了一個奇怪的常識問題,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深淵嗎?”丑角似乎又問了一個很常識的問題,但這次他問的很認真,彷彿一定要知道答案。
“會有人喜歡深淵嗎?”少女作出了很普通的反應,她反問道,然後又覺得不夠,補充道,“那種又黑又危險的地方,人類應該不喜歡才對吧。”
丑角笑了,他說:“如果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天空,那或許也有人會喜歡深淵吧。”
“我覺得即使所有人都不喜歡天空,也不應該有人喜歡深淵的。”少女皺了皺眉頭,說道。
或許天空的居民都會本能地厭惡深淵?其實他明白少女所說的,一般的人類應該都不會喜歡深淵。
他也不喜歡深淵,即使已經立誓要傾其一切、不惜一切向天理髮出質問,但他仍然明白,坎瑞亞的亡國,不完全是天理的過錯。
他不仇恨深淵,只警惕著深淵,這是因為深淵不過是黑暗的濃縮,邪惡的聚集,它並不存在“善”或者對目的的思考。這種惡甚至是沒有理智的,雖然其中誕生了一些有理智的生物,但他們既不逐利,也不貪圖什麼,更像是出於本能的作惡。
很奇怪,對於這種東西,他不明白自己要恨什麼。至少在他對深淵的理解止步於此時,他不恨深淵,他只是厭惡深淵,必要時也可以利用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