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訴李達,陳豪和另外的男孩在一起,那個男孩的條件比李達優越得多。
李達聽說後,便打消了給陳豪打電話的念頭,他知道即使打給她,她也不一定接聽;即使接聽,也不會帶來關心和體貼。既然是這樣,還有什麼必要再把她記掛在心上呢?感情這東西啊,還沒有定性的時候,誰也保證不了不發生意外的變化,李達對小影如此,陳豪對李達又何尚不是如此?
這時,李達倒希望小影來看望他一下,可是,小影卻像人間蒸發一樣,連影子也沒有出現。李達很納悶,即使小影不知道自己受了傷,可月平知道啊,難道月平沒有轉告小影?李達也懶得去問月平,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受傷不僅不是為了小影,而是為了一個讓小影根本就無法面對的另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有何臉面讓小影來看他呢?良知何在?所以,內心深處雖然特別希望小影在這個時候出現,但又覺得這是一種無理的要求,他不禁為自己產生這種愚蠢的想法而感到可笑。
李達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痊癒,為了防止意外,他還是纏著繃帶把手橫挎在肩膀上上班。
那天上午,他挎著左手上街去,正好碰到小影朝月平那裡走去,李達不禁驚訝道:“你這是怎麼了?”
原來,小影的下巴也纏著一塊白色的紗布,顯然是受過什麼傷。
可是,小影沉著臉,理也不理就徑直去找月平了。
見她不高興的樣子,李達只好悻悻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莫明其妙的視野裡。
回到營業所的辦公室,李達對小影的態度進行了認真的揣測,難道是自己受了傷沒有告訴她才讓她生氣?難道是她受了傷自己沒有過問?可自己不知道啊,她又是怎樣受的傷?自己和陳豪的交往真的讓她知道了?
這一切都有可能,必須弄個清楚明白,心頭才放得下。
要把這些疑惑解開,就只有去找月平。月平雖然是李達瞧不起的人,特別是她多心多腸,習慣於懷疑和猜忌別人的氣量,令李達更加感到厭惡。可是,你討厭的人,往往卻是你需要她幫助的人,不得不對她表示出違心的恭維來。
中午一下班,李達就去找月平。月平正坐在大門前一張藤椅上,翹起二郎腿,悠閒地打瞌睡。
“喂!有人來了!”李達一聲大吼,把月平從半睡半醒中嚇得一彈就站了起來。
“天啦,你真是嚇死我了!”月平嗔怪道,“有什麼事嗎?”
“沒有事找你幹啥?”李達一邊反問道,一邊坐在另一張藤椅上。
“你是來打聽情況的吧?”月平彷彿猜中了李達的心事,得意的微笑著。
“倘若不是來打聽情況呢?”李達故意賣起關子來。
“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月平驚詫道。
“是來找你打聽情況的。”
“真是酸不溜秋的。”月平連忙恢復了得意的神情,立即興奮起來。
“你知道小影今天為什麼不理我嗎?”
“小影不理你?我可不知道啊。”
“你沒告訴小影我出了車禍?”
“說過。小影還後悔呢,她說她應當來看你一下。”
“那她為什麼沒來看我?”
“難道你沒有看到她也受了傷嗎?”
“我可不知道啊。她是怎麼受傷的?”
“你不是說上午你們碰到後她不理你嗎?”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來我不想說這些的,既然你問起來,我就照實告訴你吧。就在你受傷的那天,小影並沒有在這裡;第二天她上班後聽我說你出了車禍受了傷,她就約小天和我一起來看你。可是,單位上通知她馬上下鄉,就這樣耽擱了。她決定回單位後再來看你,卻在鄉下聽到了一個令她震驚的訊息,你知道這個訊息是什麼嗎?”
“她聽到了什麼?”
“什麼?你還好意思問?她聽說陳豪是你的女朋友!”
李達的耳朵頓時嗡的一聲,覺得再也掩飾不下去了,但還是竭力保持冷靜和鎮定,矢口否認道:“這是誰造的謠?沒有那回事啊。”
“那你說說你和陳豪到底是怎麼回事?無風不起浪啊。”
“既然是這樣,我也不狡辯。我確實和陳豪見個面,那可是無意識的呀,何況,陳豪在另一個地方,以前我根本不認識。我們是在一個朋友家偶然在一起打了一回麻將,難道這就不正常了?”
“至於正常與否,你自己才清楚。”月平臉朝一邊,一幅不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