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啊!螣蛇你別打他了!給宵朗大人看到不好。”
忽而,夜幕瞬間降臨,三位魔將的打鬧聲瞬間停息,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安靜。
白琯不安地問:“是不是宵朗來了?!”
周韶如驚弓之鳥:“宵……宵朗很厲害嗎?我爹孃,還有紅英、綠柳、阿花、柔兒、金蓮她們會不會有事?!”
白琯忍無可忍道:“這時候你還有空掛念著你的美婢們?!”
周韶手足無措:“那……那怎麼辦?”
月瞳對我叫道:“阿瑤,別想了,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我顧不上那麼多,迅速走入雲霧中,虛幻中的大門微微顫動,繼而,化作流水向我湧來,如蠶繭般牢牢纏繞。我感受到有無數柔和的力量,無間隔地侵入五臟六腑,不再有悲傷和煩惱,靈魂彷彿被快樂撫慰,漸漸融為一體。
門開了,化作一片如瀑光簾。
月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探入光簾,然後整個人大步流星地衝了進去,消失不見。白琯朝我看了眼,緊緊跟隨,周韶依依不捨地看著自己家,眉頭深鎖,還是月瞳仗義跑回來,把他狠狠一腳踹了進去。
我散去靈氣,最後步入天路,光簾失去鑰匙,化作無數螢光,消失不見。
天路里,是一個白色冰晶鑄就的洞窟,閃耀著迷幻的光彩,如鏡面般,可從四面八方看見倒影,美不勝收。洞窟通道四通八達,就像迷宮,不知那條才是出口。我帶著大家略微轉了幾個岔路口,就分不清東西南北,陷入迷路中。
月瞳東嗅嗅西嗅嗅,時不時拔幾根毛丟牆角做記號。周韶除了哀嚎,什麼都不幹,鬧得我很焦慮。
“左邊。”白琯忽然開口,然後自顧自地帶頭走了。
我只好跟上,不解地問:“你為何如此確定?”
白琯回頭,對著我笑得極燦爛:“我的感覺很準。”
我們也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好跟著他碰運氣。
他沒走到一個岔道口,都會停下來,閉著眼想半天,然後隨意指一個方向前進。偶有出錯,但終究是對的多,沒走多少回頭路。
大約行了兩個時辰,嬌生慣養的周韶叫走不動,月瞳的傷口沒包紮妥當,再次沁血,我們只好停下來歇息。由於逃離宵朗的魔掌,大家心情都愉快了許多,便聊起天來。
我安慰月瞳:“雖然私開天路,但沒有釀成嚴重惡果,就算被罰,也要罪輕一等。你是靈貓族唯一後裔,我是天路唯一鑰匙,頂多就是被打回原形,關幾千年禁閉,好好面壁思過,斷不會將我們送上誅仙台魂飛魄散的。”
月瞳無所謂地笑起來,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他往我身邊靠近些許,盤著尾巴,彷彿漫不經心道:“如果能把我們關在一起,一輩子不出來也無所謂。”
“別說傻話。”我尷尬地笑了兩聲,打混過去。
“很傻嗎?”月瞳用指尖輕輕摸過我的手背,“被魔界囚禁的日子裡,只要沒被拷問,我就不停地睡覺,每天都會做很多夢,夢裡會看見我的家,那裡有母親的擁抱,父親的關懷,兄弟姐妹們的歡笑,還有日落谷鋪天蓋地的野花也綠草,比大食進貢的地毯更華美。可是醒來後,身邊只有冰冷黑暗。然後我會想起日落谷被火燒了,我的家沒了,我所有的回憶也毀了……只剩下你。白玉溫潤,暖暖的,你依舊和我小時候摸到的一模一樣。讓我覺得,以前擁有的回憶,還未曾全部失去……”
我明白他的心情。
抓著僅有的回憶,反反覆覆地懷念。
支撐著度過每一個孤獨的日夜。
縱使絕望,也不能停歇。
我用力綁緊他傷口上最後一根布帶,抬頭間,猛地對上他的雙瞳,金藍色的光芒在水晶的倒映下微微閃耀,如明月光華,皎潔無暇,比冰雪更清澄,縱使飽受苦難,不能更改分毫。我的心陣陣痠痛,依舊笑著告訴他:“天妃很喜歡我,天帝待我甚好,以前也立過不少功勞。未必會嚴辦我們,到時候求求情,說不準是可以在一起受罰的。
月瞳不甚自信地說:“但願如此。”
周韶狐疑地看著他:“喂,你該不是想利用同情心來勾搭我家美人吧?”
我狠狠踹了他一腳。
周韶立刻做出可憐相,對我哭訴:“師父美人,等到了天界,我還能回家嗎?我父母怎麼辦?洛水鎮會不會被血洗?我……我捨不得他們啊!”
我忽然也覺得他很可憐,安撫道:“你沒犯過錯,天界不會罰你。我先將洛水鎮之事上報,再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