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照耀在窗紙上,剪出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他靜靜地站在院裡,良久,嘆了口氣,輕聲問:“阿瑤,你真不相信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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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白琯拉到身後,敷衍道:“我當然信。”
宵朗淡淡地說:“撒謊。”
空氣似乎不再流動,透不過氣來,白琯抱著我發抖,依舊壯著膽子罵道:“連臉都不敢露,只敢偷偷摸摸來調戲女人的淫賊!有什麼資格要娶我家師父?”
宵朗笑了兩聲,反問:“你憑什麼開口?”
白琯很勇敢地站出來:“我是師父的徒弟!你是畜牲!”
我趕緊將這不怕死的傻瓜拉住,解釋:“小孩不懂事,勿怪。”
狂風推開窗門,捲來濃濃殺氣,一股柔中帶韌的力量,擊上我胸前,仿若被水流衝擊般,無可抗拒地往牆角飛去。慌亂中,我拉不緊白琯的手臂,只聽他在黑暗中一聲尖叫,然後是重重的墮地聲,便再無聲息。
“白琯!月瞳!”我費力從牆角爬起,摸索著地板,撞到銅盆,踢翻矮凳,急急忙忙要往門外衝。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強有力的臂彎摟住。然後聽見門窗被風關上的聲音,空氣再度沉悶起來,只餘男人的溫熱氣息,隔著衣衫,透過肌膚,在徘徊留戀。
“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握中,”宵朗的聲音透著深深的寵溺和無奈,就好像在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似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嫉妒心很強,不能容忍你身邊有別的男人。”
我伸手亂摸,抓到一個硬邦邦的物品,也不知是什麼,直接往他頭上砸去,尖叫道:“我沒有男人!你滾!快滾!”
宵朗隨手擋開,極耐心地勸告:“你三個徒弟,都有不軌之心,讓我惱火得緊,若不除了他們,如何消我心頭之怒?”
“你胡說八道!”我罵道,“若敢動我徒兒,我便……”
宵朗饒有趣味問:“你能怎樣?”
我說:“我寧可魂飛魄散,也不嫁你!”
宵朗又問:“你師父也不管了?”
我硬氣道:“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