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詭異的氣氛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他的心情緊張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身體是怎樣在向前移動的,大腦彷彿不受支配了,恐懼如毒藥般麻痺了他每一根神經。他現在的感覺就是明明知道向前走去,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或者災難,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接近未知的恐懼和深淵。
停屍房裡的情景和夢境中的一模一樣,張荔的母親哭泣著,在看到左皓的時候便撲了上來,不久張荔的母親被拉開了,張荔的父親心臟病發作,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離開停屍房,這一切都跟夢境中的一樣,但是這次左皓卻沒有象夢中的那樣站在原地,而是跟隨著孫俊澤他們一起向門外走去,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屍體!屍體不見了!一張白色的裹屍布孤獨的鋪在床上,然而那床上的屍體卻不知道何時不見了。彷彿無數螞蟻爬上了身體,不停的撕咬著他,他感覺渾身鑽心的難受。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或許有的時候恐怖的並不是事情本身,而是等待時的不安和恐懼,一根神經繃的緊緊的,敏銳的觀察著四周,隨時等待著恐懼事情的發生。那顆懸著的心和繃緊的神經彷彿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接受到突然的刺激而崩潰。一隻手從身後伸了過來,搭在了他的肩上,碰觸到了他頸部裸露的肌膚,一陣激靈,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怎麼啦?你沒事吧?”從進入警局起,孫俊澤就發現左皓的表現很反常,整個人呆呆的,象是被鉤去了魂魄一般,整個人彷彿處於遊離狀態,空洞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神采,暗淡的失去了焦點。他暗自猜想可能是因為再次面對妻子和母親的屍體讓左皓變得難以平靜,特別是在張荔的父母這麼激烈的反應後,他應該心情更加沉重了吧。孫俊澤一直默默注視著他深怕他會一時承受不了。突然間他發現左皓面色慘白的站在那裡一發不語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荔的屍體,一動不動,彷彿中了邪一般。他心知不好,所以趕快上前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想到卻嚇到了左皓。而他自己也顯然被左皓這麼劇烈的反映嚇了一大跳。
“你……還好吧?沒事吧?”左皓低著頭,什麼也沒說,只是顫悠悠的伸出一根指頭指向了張荔的床位,而此時,諾大的停屍房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沒由來颳了一陣風,寒氣從領口鑽進去,然後在全身蔓延開來,孫俊澤不禁縮了下脖子,拉了拉領口。看著左皓那沒了活氣的臉,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害怕,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張荔的屍體被慘白的裹屍布蓋著,一動不動,窗外投進來的樹影不時搖晃著,就彷彿屋內燃了一根蠟燭隨時會熄滅一般,嗚嗚的風響彷彿女人在哭泣著,讓人不由有些覺得害怕和陰森,但是這應該不足以讓左皓恐懼到這般地步吧?
見孫俊澤許久沒有說話,臉上也未流露出異常的神色,左皓疑惑的抬起頭望向張荔的床,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狠勁的揉了揉眼睛,是的!張荔的屍體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那麼剛剛呢?他看到的又是什麼呢?幻覺嗎?無法解釋的疑惑,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錯亂。
二人從停屍房裡走了出來,都默默的不發一語,抬頭看了看燦爛的陽光,左皓心中的陰霾似乎一掃而光,那壓在胸口的東西似乎慢慢融化。看著還安然活著的自己,他在心裡暗喊一聲:“見TM的鬼夢去!或許一切都是巧合呢?”這樣想著,他似乎覺得舒暢了許多。想起張荔的父親,他又慌張的向醫務室趕去,當得知老人並無大礙後,他一顆懸的心頓時落了地。人突然輕鬆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緊張,一時間他覺得很想上廁所。
向警局裡的人詢問了廁所的方位後,他急匆匆的趕了過去,來到廁所門口的時候,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這廁所好像剛剛看見過,向左看了過去,不遠處就是剛剛那間停屍房,廁所和停屍房之間只隔了一個房間。奇怪!為什麼沒有告訴我醫務室的廁所而是告訴我這間廁所呢?難道醫務室附近沒有廁所嗎?或者說這諾大的警局只有一個廁所嗎?還有這廁所為什麼緊挨著停屍房呢?這樣的佈局不是很奇怪嗎?諸多的問題在左皓的腦袋裡盤旋著,但是強烈的尿意驅使著他快步走了進去……
第十章 … 廁所裡的死人
這是一間相當破舊的廁所,看起來年代應該相當的久遠了,牆上的油漆已經大面積剝落了,只是些許地方還勉強附著著一些幾近退色的油漆,廁所裡很潮溼,四面牆的頂部已經被從屋頂滲漏的雨水泡成了黑色,並且大部分出現了龜裂的情況,牆角也因為潮溼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