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再說,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點騙騙小孩的玩意。生意難做啊,稅還重,你也知道的。你做什麼?”
我苦笑了一下。由於嚴重的神經衰弱,我早已辭去了工作,現在是坐吃山空了。但我沒有告訴他。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可沒見大寶,表舅說一大早他就走了,館子裡客多,東西不好放得太久的。我伸了伸懶腰,想著,在這個大院子裡,一切都象和現實脫節了,只有大寶還有點實在的氣息。他一走,這院子又籠罩著一層詭秘。
也許是我多疑,但我總覺得這一切都如此地難以捉摸,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可能是我的神經衰弱又犯了,每一回犯神經衰弱都如此,失眠,多疑,這一點我很清楚。在我還是個孩子時,我就總在懷疑門外有不可知的異獸,儘管開啟門就可以看個清楚,可那時我就缺乏那種勇氣。
我坐在窗前。早上霧氣很大,表舅扛著鋤頭又出門了,我開始抽一根有點發黴的煙。天開始下雨,雨下得窗臺上溼成一片,而我不想關窗。不是玻璃的,一關窗,這房子馬上就暗下來,好象一下子就沉入深夜。只有一點光線能給我一點暖意。
我抽著煙。窗臺上,磚縫裡有一根長長的細草,沒有葉子。頂上長著一朵藍色的小花,在雨中,緩緩搖擺,彷彿呼喚。
不知坐了多久,當我回過神來,只覺頭痛欲裂。一定是感冒了,好在我帶了阿斯匹林。我從床下拿出熱水瓶,想倒一杯水,可水已沒了。我拿著熱水瓶走下樓去。
仄仄的樓梯昏暗狹窄,整座房子巨大而沒有人氣,雨聲淅淅瀝瀝的象是能沁入石頭深處,身上也不由自主地覺得冷。
我走進灶間,爐膛裡還有點火。我看了看,柴禾卻不多了,想燒水是不夠的。我衝守雨簾,跑到柴房裡,彎下腰,抱了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