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任由雪練緩行,快到城門時,君瀾風一拉轡頭,轉向小道:“我們去逛逛。”
“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逛!”落雲曦打著趣,臉上笑容卻極其慵懶,整個身子都賴在男人懷裡騭。
“怎麼沒有心思?”君瀾風也笑得很是暢懷,“陪曦兒最重要。”
和落雲曦在一起,他感覺到每時每刻都是開心的、甜蜜的、幸福的。
落雲曦得瑟地搖擺著腳尖,一聲聲後踢在馬蹬子上,舒服地眯起眼眸。
“小野貓!”君瀾風握住她的小腿,雖是叱責,聲音卻柔情似水,“髒兮兮的腳在我衣上踩了個大花貓的臉,該打!”
他說著抬起掌心,象徵性地在她腳踝上輕拍了幾下,自是不捨得用力。
“咯咯……”落雲曦嬌笑出聲,掙扎著移出小腿,抓住他的大手,猛一下回過頭,眼中亮晶晶的極是好看,“昨晚麼?我以為你會發狂呢!”
她記得可清楚了,昨兒晚上,故意一腳蹬在他胸口,借勢飛出去。
站在屋簷上,她還偷偷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君瀾風在擦拭胸前的灰印,想想都覺好笑。
“氣都被你氣飽了。”君瀾風低頭,寬闊光潔的額頭在她額上蹭了幾下,以示親暱,“不過呢,誰叫你是曦兒呢,你什麼我都喜歡。”
落雲曦嘴角輕抽,這傢伙說話總是這麼露骨,揚了揚唇,哼了聲:“是嗎?我踹你你也喜歡?”
“喜歡。”
“我打你你也喜歡?”
“喜歡。”
“罵你?”
“喜歡。”
“不嫁給你?”
“曦兒……”君瀾風可沒入她的套,伸手捏她的鼻子,“胡說八道!”
他的心一動,順勢抽去落雲曦的白玉簪,一頭墨髮盡情鋪下,隨風揚起,嫵媚之極。
“這個還戴著?”君瀾風臉色微沉。
他手中捏著的正是端木離送的那隻梅花攢心白玉簪。
落雲曦摸摸頭頂,秀髮早散,她有些無語。
昨晚進宮,她想來想去,還是換上了這根簪子,至少,在她和君瀾風“冷戰”時,他送的簪子是不能戴的,那不是弱了氣勢嗎?
“昨晚我就看到了,真想立刻拔下來摔了!”
君瀾風冷哼一聲,作勢便要將髮簪扔下馬背。
“慢著!”落雲曦急喚一聲,扼住他的手腕,瞪大眼睛看他。
“不捨?”君瀾風有些惱怒,“扔了便扔了,留著它做什麼!”
“這是師兄的心意。”落雲曦輕輕蹙起柳眉。
“心意?你知道他對你是什麼心意?”君瀾風反問。
落雲曦被他逼得沒法,扳起俏臉道:“你還給我,頂多我收進箱子,往後不戴了便是!”
“嗯,這還差不多。”君瀾風見她一臉埋怨,心微軟,便將髮簪還給她。
至少她不戴也是一樣。
“壞人!”落雲曦立刻側轉身子,給了他一個背影。
君瀾風一手拉了韁繩,一手握著她的纖腰,弓下身,將下巴擱在她肩膀上,邪邪一笑:“是嗎?曦兒說我是壞人?我待你還壞嗎?”
“你說呢?”落雲曦抖了下肩膀,想將他抖開。
君瀾風卻又湊了上去,笑著說道:“如果我這樣對你都叫壞的話,那我寧願你天天對我使壞,曦兒,求求你對我壞一點吧!”
落雲曦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行了,貧不過你,你看看都到哪了,那邊是什麼人啊?”
她說著朝遠處指去。
君瀾風連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嗅著她脖頸間的芬芳,意態悠閒道:“荒郊野外的路人,我怎麼會認得!”
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抬起頭,朝那邊看去。
只見一行人穿著一身白衣,為首的兩個披著白麻,各個低著頭,快步朝小道上行去。
“送葬的?”君瀾風皺起眉頭,“好像是曾家人。”
“是曾家人。”落雲曦的聲音十分肯定,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沒錯,那就是好久沒見的曾水仙!
曾水仙披著重麻,由兩個穿白孝服的侍女攙著,亦步亦趨地跟在曾司徒後面,一行人匆匆忙忙,又有些躲躲閃閃。
君瀾風住了馬,與落雲曦兩人朝那邊打量。
“曾水蘭被處決了。”君瀾風低低說道。
“真快。”
“好歹是太子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