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看來無法擺開方陣,這些人選擇放棄,等待烏拉諾斯和他的兩百人到了某個空地再說。於是,直到柏加人完全退出巷子他們才繼續追。
烏拉諾斯指揮士兵:“你們兩個到那棟樓上去,看看哪條街上還有保皇軍的人,用手勢告訴我他們的位置和人數。”他轉過身面對剩下的一百九十八個人大聲說:“我們就在這兒!讓他們嚐嚐我們的投槍!用這巷子把他們埋葬!”
兩個士兵沒有到達指定的建築就往回跑,一路上高喊:“大軍來襲!”
烏拉諾斯朝上翻了個白眼:“撤!快撤!”
箭與火焰從雲端降下,天空在燃燒,巨石在火光中隕落,鬼神般的男人撕開了震動的大地兇狠地砍殺,就像嗜血的野獸撲向獵物。
“卡俄斯在哪兒!”皇帝已經跑了幾條街,開始的時候他還看得見烏拉諾斯和他那兩百人。
“不能再追了。”
“只差一步了,得在他們緩過勁兒來之前把事兒辦成!”皇帝在空中揮著拳頭,馬鐙嘩嘩地響。
“這是個圈套,也許卡俄斯早就離開大陸,他現在可能正在海上的某個戰艦裡。”安泰俄斯需要更多的耐心,“聽我說,如果我們再追下去,會一直到維納斯港,你是知道的,特里童有三十萬大軍等在那裡,與此同時格瑞斯的人會從我們側翼包抄上來。”
皇帝望著不遠處正在切戰切退的柏加人:“當我看見成功就在眼前,你怎麼能教讓我放棄!”
“你沒看見卡俄斯!”
“他一定就在那些人後面!你去對付格瑞斯,我要去做我的事!”
“陛下!”叫不住的,皇帝已經縱馬遠去,他高喊著:“殺!”
高階巨柱、大道深園,這是卡俄斯的駐地,三方會談以來他一直住在這兒。現在,這裡已是一片廢墟,主要建築大多殘損,碎塊散落,男人們肢體破碎地在屍體和廢墟里呻吟。
“瞧,卡俄斯不在這兒。”安泰俄斯心急如焚了,說不定格瑞斯已經發動圍攻。
“如果你一心想北上就讓我獨自面對卡俄斯吧!”皇帝指揮軍隊向前,“我知道他就在那些柏加人身後!”
鼓聲,整齊、沉重,方陣在鼓聲中顯現,他們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皇帝在驚異之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舉起劍,向前指去,高呼:“他們背後就是大海!向前!把柏加人趕到海里去!”
這是個錯誤的判斷,士兵們自己有眼睛、有腦子,軍團已經被分割,除了後退沒有選擇。
從勝利的邊緣來到失敗的邊緣,誰也不能相信,直到一個突然的痛觸,地面朝人拍過來,當皇帝把它推開,發現自己已經在地上了,搶破了臉,他的馬倒在血泊裡,他計程車兵在奔逃。柏加人藍色的戰袍渲染了大地,長盾泛著光,望去,猶如海嘯襲來,已分不清地平線。
“噢……是那傳說,四百年前有人預言,眾神的厭棄,亞特蘭蒂斯將被大海吞沒,難道是這個意思?”
安泰俄斯衝上來撕開皇帝的外套,扯下皇家的徽記:“陛下,混在百姓裡,找機會出城。”
“就這樣?”
“你必須離開戰場,這個時候用別的辦法走不了。”
安泰俄斯跨上馬,飛奔而去。侍衛從死人身上扒下衣服把自己包裹了,挾著皇帝隨人流逃亡,柏加軍人在他們身旁閃過。
維納斯今天的破碎,彷彿昨天的溫馨只是一場夢。現在看來神喻並不是怎麼晦澀。沒錯,石碑還在,至於神殿,我們都知道戰鬥一開始她就毀於大火之中了,一片瓦礫。從那時起直到現在,巨響與喊殺聲從沒停止過,漫長、壯烈、悽婉、悠揚,是悲劇之美,就像塞莎的《牧神曲》——對,孩子們的合唱,現在,孩子們在哪兒?
瞧,在此之前還有很多人不能相信皇帝的殘忍和下流,現在應該不會有人懷疑了,他幹了這事兒,他要殺死所有人,直到他認為政權已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我們完全不能理解他幹嘛非得這樣。好了,這個瘋子成了通緝犯,如果您在街上看到他請向他問好。——奧林帕斯報
15
濃煙從遠處飄來,嗆上一口就像被巨魔的利爪掐住了脖子,不只是喘不上氣。格瑞斯黑甲黑馬像是濃煙凝聚幻化的:“給我頂住!”他跳下戰馬,摘掉頭盔隨手扔了,副官像守門撲球那樣把它接住,“我有三十萬大軍,我不相信,同樣是三十萬人,安泰俄斯必定就是勝利者?克羅託的城牆擋得住阿刻容河的波濤!”他大步走進軍帳,一巴掌按在地圖上,“特里童在幹什麼!”汗水凝結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