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剛主動提議找老廣東的時候不多,蕭華知道,他今天晚上其實是想讓自己高興些。
老廣東的公司門面不大,裡面的空間卻是不小,光是那大廳就能隔出四個小包廂來,那些小包廂都是以落地玻璃作為外牆,燈光一映,晶瑩剔透,裡面都或多或少地坐著幾個女孩,一邊聊天,一邊在翻雜誌,都坐得端正,絕對不會有女孩躺在沙發上磕瓜子看電視的一類情況發生。
別的*場所,大多燈光朦朧,色調曖昧,可老廣東這裡偏偏比星級酒店的大廳還亮堂,那些小姐也穿得整齊,一個個白領淑女的樣子,姿態優雅。
其實,凡是到他這裡賺錢的小姐,都得經過一段時間的儀態訓練,平時即使沒有客人來,也得規規矩矩的擺好樣子。
這是老廣東的要求,想到他這裡來做小姐,就得守這裡的規矩。
蕭華曾經聽老廣東教訓幾個女孩:“你們跟那些街上的野雞有什麼分別?還不是差唔多,都是兩個波一個逼,為什麼他們打炮一百五,你就一千五啊,——那是因為你們有包裝!”
“地裡挖出來的土豆,一塊錢三斤,到了肯特基,那東西就叫薯條,十塊錢一包, 這就是區別!我這裡就是肯特基,你們就是薯條,薯條就得有薯條的樣子,別學土豆一樣呆頭呆腦的,才賣得起價錢,明唔明啊?”
蕭華當場為之絕倒,老廣東做個龜公實在是可惜了點,就這把做小姐的道理講得深入淺出的本事,絕對是一做政治思想教育的突出人才。
而老廣東也曾經在一次酒醉之後提起過他的經歷,按照他的說法,他以前還真是一副處級幹部,因為作風不正被開除的,索性就拉了筆錢到這邊來,名正言順地“不正”起來了。
“人活一輩子,該在乎的不是幹什麼,而是怎麼幹著舒服。”老廣東此言無法考證是否出於真心,但倒有幾分道理。
蕭華四人來到那模特公司的時候,幾個美女就從玻璃屋裡迎了上來,粘到身上就蕭哥楚哥的叫,這些美女素質也算不低,一個個白皙高挑,對得起她們的價錢,可楚陽跟她們調笑幾下就抽身繼續往前走了,除了這些妞,老廣東還藏著些真正的好東西呢!
穿過大廳,楚陽也沒敲門,直接就推開了經理室的門,豪華的大班臺後,曾經的副處級幹部正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一個盤著頭髮的美女,正在給他揉肩膀。
楚陽一進去,老廣東就跳了起來,“楚生啊,好久不見啊,怎麼最近都不來看我啊?”
楚陽就罵,“操你媽的,你他媽才畜牲呢,告訴你個老廣東,再這麼喊我,老子以後還不上你這來了!”
老廣東的普通話其實說的不錯,可是總愛帶點廣東腔出來,逢人就喊什麼“生”什麼“生”,楚陽為這可沒少罵他。
“那就是楚哥了,哈哈,別生氣,坐坐!”老廣東陪著笑,吩咐身後的美女上茶。
茶是上品的毛峰,楚陽跟蕭華來得多,都是熟客,老廣東招呼得用心。
圍子雖然少來,老廣東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趙成剛則來得更少,每次來都是跟楚陽一起,楚陽也從來沒有向老廣東做過介紹,但老廣東行走江湖多年,那看人的經驗自然老到得很,知道趙成剛不是簡單人物,也很乖覺地從未問過趙成剛的名字。
倒茶的女孩盤著頭髮,顯得格外精神,裸露的脖子纖細嫩白,眼睛大大的,眼角邊一顆嫵媚的美人痣,模樣甜美嬌俏,倒完茶正要出去,楚大少一把就拉住了她,“好你個老廣東,好東西你都收在房裡了,要不是來得正好,你也不打算讓我看到是不是?”
老廣東就笑,“沒有的事,小糖才剛來兩天,這都還沒出去見過客人。”
楚大少把小糖一把摟在懷裡,小糖臉紅紅的,卻是不敢拒絕,楚大少就笑了,“呵呵,還真沒見過客啊!——老廣東,你個淫棍老實交代,你上過沒有?”
老廣東差點噴茶,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哪有的事!”
“你個老混蛋沒句實話,我不信,小糖,你說,有沒有?”楚陽笑道,小糖紅著臉搖頭。
正說著,趙成剛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下號碼,皺起了眉頭,眾人都自覺地安靜下來,趙成剛低聲說了兩句,站了起來,“哥幾個,不好意思了,出了點事,我得趕回去。”
圍子也站了起來,“那,我順道送剛哥。”
蕭華知道趙成剛這個時候要走,那就肯定是有公務了,圍子則本身就不喜歡尋花問柳,也想借機離開。
楚大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