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驚醒,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想必沒休息好。不過,她瓜子臉上紅嫩的嬌肌,高翹的鼻樑,與生俱來的甜美笑容,水蜜桃色的小嘴唇,再加上那中分長飄逸的直髮,顯得十分的清純脫俗。
馳城一下子就被眼前少女的清純給驚住了。
“你,你,你醒啦。”她雙眼放光,顯得很激動,馬上按了床邊的醫護鈴,通知護士。
“咋了?啊!我的腰、脖子!”馳城這才回過神來,他想坐起來,一用力,閃電樣的劇痛,馬上侵襲了他的腰同脖子。
“躺下!不要動。”一箇中年護士走了進來。語氣很嚴肅。手裡拿著個血壓計。
馳城很自然地用手摸摸脖子,我這時才發現,他的脖子戴上了一個頸託。
“我的脖子怎麼了?”馳城很擔心。
“頸椎錯位了,已經復了位,現在暫用頸託固定著。”少女說。
“我的腰?”馳城又摸了摸腰。
“腰椎沒大礙。”護士說。然後幫他測完血壓就走了出去。
“估計是急性腰扭傷了。”馳城想,然後問少女,“我躺了多久?”
“三天了!”少女伸出了個三個手指。
三天!他暈迷了三天。
然後這女孩說她叫小潔,是他的親生妹妹。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甦醒的這一刻,如同是他的新生一般。他新的生活,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二個月後他的身體基本恢復,記憶卻沒半點進展。
然後轉到了E棟。
九院還有一棟特殊的樓,叫E棟。E棟主要收治精神科的病人。
馳城當時住在二樓,每晚都聽到三樓尖銳的叫聲。三樓又是E棟最特殊的樓層。
當時讓馳城感到最怕的也是那特殊的三樓。那層樓的樓梯安裝有一扇鐵網門。就連電梯門口也是有鐵網門鎖住的。整個病區的窗也是全部關緊的。目的是為了防止精神病患者跳樓、逃跑之類的吧。
馳城當時怕,是因為怕有一天自己也這樣瘋掉,然後被送進了三樓。
離開醫院一年多了,一直沒回去複診過。
這次馳城決定好好地同醫生交流下,看看有沒有特別的方法可以恢復記憶。
當年馳城的主治醫生姓王,40來歲,短平頭,方字臉,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不知一年後的現在是什麼樣子了。
這次小潔陪著馳城回到九院。
小潔開的車。車上小潔告訴馳城,你以前也考了車牌的。不過現在馳城不敢開車,不敢碰方向盤。也許這也是車禍遺留的陰影吧。
9、九院E棟2
到了E棟住院部。掛了王醫生的號。
值班的護士告訴馳城他們,王醫生正在三樓的診室上面。
搭電梯到了三樓,電梯門開啟,馬上看到了一扇電梯鐵門。門口有個專門的護工守著,護工開了鎖,馳城、小潔走到三樓地板上。小潔有點害怕,雙手挽住了馳城的右手臂。
三樓分為兩個區,電梯左邊的東區是病房區,電梯右邊的西區是活動區。平時東西區之間還有一扇大鐵門隔著。整個病區的窗全部緊閉著。
一個年輕護士告訴馳城王醫生的診室在西區最後那間房。
今天整個三樓顯得相對安靜了很多。沒有了往昔喧譁刺耳的尖叫聲。
這時馳城、小潔看到有個女病人正站在大鐵門的另一邊。是一位中年婦女,很瘦,手如枯枝,面部瘦削見骨,很大的黑眼圈,看上去有點嚇人。
“過來啦,我認識你們。”女病人忽然向他們招招手。
“認識我們?”馳城、小潔對望一眼,不敢走上前去。
“你們去哪?過來啦,很久沒人陪我了,過來啦。”女病人的聲音顯得十分的幽怨。
“不用理會她。”護士告訴馳城、小潔,她對誰都這樣說的。
透過鐵網,小潔忽然注意到有幾個病房的房間關著,並且在外邊上了鎖。
“為什麼那幾個病房關著?”小潔問。
“這層樓住著的都是特殊病號。有些病人有攻擊性傾向的。所以平時很多時間都關著。到了特定的時間才能出來活動。”小護士說。
哦,原來如此。
馳城望了一望離鐵網最近的那間上了鎖的病房301,忽然不自主的摸了摸右掌背,似乎覺得右掌背有點痺痛。
這裡挺怕的。小潔拉著馳城往西區走。
長長地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