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驚訝,旋即開啟門,門裡一片裝修的桌布,除此之外,什麼傢俱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一些丟棄的筆和塑膠袋在地上胡亂扔著。
“怎麼回事……”司徒皺眉,“誰動了東西?”
“是張玲老家的親戚。”少年道,“他們聽說了張玲去世,過了幾天就把東西搬走了,說是抵她家欠的錢,房產證好像也拿走了。”
司徒嘆氣,因為張玲已經確定為車禍意外,他們也無權扣押房子以及裡面的所有東西以作備用調查,被人搬走也無可厚非。
殷晟也是可惜,他們一直圍著毛家三兄妹打轉,倒是一直疏漏了張玲這條線索。
“不過我有樣東西……”少年說著,從書包內袋裡摸出一個牛皮口袋來,“這是張姐很早以前留在我這裡的,說是如果以後有什麼事,將它交給可以信任的人。”
頓了頓,少年看看司徒又看看殷晟,“你們……是可以信任的人吧?”
殷晟詫異,和司徒對視一眼道,“看起來張玲也不笨啊。”
兩人接過牛皮口袋,拆開封口往裡一看,就見是一疊各色的名片。
“這是……”
“看起來有貓膩。”司徒預感到什麼,伸手捏了捏殷晟軟軟的耳垂,笑道,“說不定真的能把毛揚丟大牢裡去。”
殷晟點點頭,收好牛皮口袋跟少年道了謝,又囑咐他口袋的事再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少年應了,司徒和殷晟這才又往回趕。
胡葉和解應宗此時在審訊室裡頗為無趣,隔壁房間裡是毛揚,因為解應宗的到來,男人顯然輕鬆了不少,喝著警局裡的速溶咖啡悠閒靠在椅背裡。
胡葉從大門的玻璃視窗往裡看了一眼,又走回旁邊的審訊室裡。
“就你這口碑信譽,居然還會有人顧你……”胡葉朝椅子裡一坐,伸手掏出顆硬幣拋在手心裡玩,“你什麼時候才能正式下崗?”
“這可說不準。”解應宗沉穩笑道,“即便我不守承諾,來找我的人依然讓我一個頭兩個大呢。”
胡葉“哼”一聲,抬手看了看手錶,“你乾脆把毛揚領回去得了,他坐在隔壁幹什麼?還想吃警局的便當盒?”
“做賊心虛。”解應宗漫應道,“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他也會怕?”胡葉嘲道,“連親生父親,兄弟都可以對付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人至賤則無敵啊。”
解應宗笑起來,他笑起來十分好看,本就長得俊朗內斂,笑起來時眉頭舒展開,嘴角一側微微上揚,頗有些大將之風,骨子裡的成熟滄桑是司徒和胡葉這個年紀的人還望而莫及的。
兩人正在悠閒對話,審訊室大門就被推開了,司徒和殷晟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胡葉有些驚訝,“這麼快?”
“在張玲家門口碰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司徒晃了晃手裡的牛皮口袋,站到桌子一頭,將裡面的名片全部倒了出來。
“這是……”
解應宗皺眉,拿起一張看了一眼,見上面標示的是某某金融公司,再看其他的——投行、證劵、各大金融行業的負責人名片居然都在這裡。
“張玲留的後手。”司徒睨著解應宗,“解大律師怎麼看?”
“那必然是決定性證據了。”解應宗開啟公文包,將毛家公司的所有生意來往客戶名單看了一遍,沒有這些名片上的人存在,甚至也沒有和這些公司打交道的任何細節。
“這可怪了。”胡葉抱著手臂道,“都不是往來客戶,張玲留著這些幹什麼?”
頓了頓突然驚訝道,“難不成是她傍過的大款?留著證據威脅對方的?”
“你綁大款留人家名片當證據?”司徒哭笑不得,從懷裡掏出手機,隨手拿起一張名片,照著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裡彩鈴女高音只唱完前半段,就被接了起來。
“你好,這裡是XX公司總經理副機,我是陳秘書。”
“你好。”司徒按下揚聲鍵,直接道,“這裡是警局刑偵隊,你們總經理是叫王志斌麼?”
“是的。”那邊女秘書顯然緊張起來,“請問找王總有事?”
“有點事想問問他,可以安排時間見面嗎?”司徒一邊搖頭晃腦,說話的聲音卻是很端正禮貌,那邊的秘書趕忙道,“您稍等,我為您轉接到辦公室裡。”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嘟嘟兩聲,被一個男人接了起來。
“你好。”
王志斌顯然是提前被秘書知會過了,聲音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