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還被困在重重迷霧中。胡葉和小二就在警局的沙發上睡了,和他們的疲憊程度不同,司徒和殷晟兩人是又帶著傷又疲憊,於是回了家。
因為傷口無法沾水,殷晟全身都難受得不舒服。司徒無法,只得挽起袖子用帕子浸了熱水幫他擦身,殷晟光著上身背對司徒,整個脖子和耳朵都紅了起來。
“又不是沒看過。”司徒好笑,手下一邊避開包紮的傷口小心翼翼擦拭著。
殷晟回頭瞪了他一眼,用熱水洗了把臉。整個渾渾噩噩的腦袋也終於是清醒了一些。
司徒擦完背後,讓殷晟轉過來擦前面。殷晟抓住他往褲腰伸的手,挑眉:“前面我自己可以來。”
司徒露出一臉遺憾的樣子,將帕子遞了過去,自己轉身脫了衣服褲子,走到淋浴下面開啟水嘩嘩的衝。
男人毫不避諱的動作反而讓殷晟格外不自在。他別開頭,目光正好對上鏡子。鏡子裡投影著男人沖澡的背影。寬厚的肩膀,肌肉起伏的線條恰到好處,窄腰下結實挺翹的臀……
殷晟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目光越來越往下移,趕緊紅著臉別開頭。
“我先出去了。”他匆匆將身上擦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浴室。
司徒慢吞吞回頭,水流順著他硬朗輪廓的臉部線條滑下,黑髮沾溼在額前說不出的魅力。
“引誘失敗啊……”他嘖的一聲,抬手抹了把臉。
和司徒他們的情況正相反,遠在S市的樂章此時只恨不得抽把刀砍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項季軒摟著他的腰睡得正沉,平日不苟言笑的臉在沉睡中顯得柔和了許多。微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將一圈光影投在眼簾下,整個人顯出陰鬱的魅力。
樂章被摟得動彈不得,況且他也實在沒了動彈的力氣。他的腰像是舊傢俱市場的木桌椅,一動就嘎吱嘎吱響,全身的器官內臟彷彿也被移了位置,難受得不行。
他趴在枕頭上,將臉側到一邊面對雪白的牆壁,十分努力的回憶著究竟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情況的。
——“陪我吃頓飯吧。”
——“酒可以少喝一點。”
記憶只停留在和項季軒一起吃了頓豪華的晚餐,之後便成了一團模糊的影子。但身體裡殘留的歡愉卻告訴他,兩人之間發生的事可不像是模糊的影子。
他將懊惱的怒叫梗在喉嚨裡,抬手錘了一把軟綿綿的枕頭。
“樂章?”
項季軒醒了過來。
“痛麼?”
男人還沒睜眼,手自發自動的滑到了樂章的腰上。手指彷彿有意的捏了捏軟嫩的臀,樂章像被踩到尾巴的貓,頓時彈了起來。
“痛……”
他一下撐住腰身,做了個呲牙咧嘴的動作,惡狠狠瞪住始作俑者:“你……你為什麼……”
要說的話卻無法組織成更好的語言。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和自己又一次發生關係……
真要想起來,這些都是廢話。所以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項季軒撐起身子坐起來,目光肆無忌憚的掃過男人纖瘦的身材。樂章被他看得雞皮疙瘩直冒,掀起被子裹住了自己。可這麼一來,男人就光裸著身子暴露在樂章的視線下。
已然挺立的慾望讓樂章整個人像燙熟的大蝦。
“流、流氓!”樂章罵了一聲,頓時將自己縮排了床裡,拉過被單埋住了自己。
床頭動了一下,樂章感覺到男人起身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之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他有些納悶的從被單裡探出一點頭來,眼睛偷偷往外瞄——項季軒正蹲在自己這一側的床沿邊,兩雙眼睛大眼瞪小眼。
“樂章。”項季軒在男人縮回頭之前道:“和我交往吧。”
樂章愣住了,項季軒卻站起身,“我喜歡你,從小開始就喜歡你。這句話我以前說過一次了,我晚上再來,你考慮一下。”
樂章還呆滯的張著嘴,男人已經走出了房間,關門聲響起。房裡陷入沉靜。
還帶著曖昧氣息的空氣串流在屋內,樂章好半響回過神來,抿了抿唇,小小聲罵了一句:“混蛋……”
不過某混蛋此時聽不到樂章的聲音。他下了電梯,拿出手機開機時才發現一條帶著暗語的簡訊。
他微皺眉,透過連線進入了臨時的網站中,輸入暗語密碼,黑色的網站上只顯示了一個GPS地圖示示。
他將那地圖記下來,隨後刪除了簡訊。
嗡